“啊啊啊啊,放我下來!”子涵被大風吹得東倒西歪,大喊大叫,一張嘴喝了一肚子涼風。
落了地,還驚魂未定的子涵就被男人用繩子牽着扔進了聚靈宗的大牢裡。
又來一個新人,還是個姑娘。一路走到最後一間牢房,牢裡的人各色眼光始終跟随在她身上。
子涵被人推了進去,剛轉身就見黑衣修士手臂一揮,将牢門落了鎖。
“嘿,姑娘!看這邊。”
聽到有人在叫自己,子涵四處找尋,看到對面牢房有一個男人正雙手扒着牢門,頭卡在縫裡朝自己大喊大叫。
“你認識我?”子涵指着自己,不解道。
“不認識,就是好久沒見姑娘進來了。”男子嘿嘿一笑,露出一排白牙。
神經!子涵轉身走到牢房裡面抱了一垛幹草當凳子坐下。
坐牢的感覺還真是度秒如年,看不到外面的風景,隻有牢房走廊裡微暗的燭火光芒。坐了一會兒,百無聊賴,她站起來走到牢門前,夠着脖子往外張望。
“姑娘,咱們聊聊呗!反正閑着也是閑着。”對面的人再次向她發出邀請。
子涵将他的模樣看在眼裡。對面是個身材高大健碩的年輕男人,高鼻闊口,裂着個嘴笑着,一排白牙因他微麥色的皮膚格外顯眼。
“我英俊嗎?”男人将自己的袖子撸起,露出二頭肌,順便朝她抛了個媚眼。
“你好油膩。我不想跟你說話。”子涵将自己的稻草垛搬到門口坐下後,看向别處。
男人放下袖子,語氣略帶失望:“不喜歡這款啊?”
“神經!”子涵忍無可忍,脫口而出。
不知道時間,又坐了一會兒,子涵開始躁動起來,站起來在牢房裡踱步。
對面的男人注意到她,又扒着欄杆沖她喊:“無聊了吧?我剛剛是逗你玩的。牢坐久了哪兒有不瘋的?”
“你這話說得還有點道理。”子涵手裡拿着一根稻草,在指尖繞來繞去。
“诶,姑娘你犯的什麼事兒?”
“你呢?”子涵反問。
“我?呵。”對面男人來了勁兒,激動地說:“我不就是私自弄了點兒金鱗坊做的靈器到黑市賣了點兒靈石嗎?大不了我賣來的靈石還給他們聚靈宗不就得了?結果,你猜怎麼着?”
“怎麼着?”子涵挑眉。
“結果那個什麼龍吟山的人又來審我,說我涉嫌一樁殺人奪寶案,這不是胡扯嗎?”
“你殺沒殺人你自己知道,我可不敢瞎說。”子涵用懷疑的眼光打量着他。
“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,都沒人相信我!”男子在牢房裡一邊抓頭一邊走來走去。
“就沒人保釋你嗎?”子涵問。
“沒有,我還沒娶媳婦。有人保釋你嗎?”男子停下亂走的步伐,探頭繼續和她聊天,轉換絲滑。
“誰問你這個了?我隻是欠了聚靈宗一點罰金,之前我在居民巷裡做早點生意,沒辦許可證,所以被抓了。”
“看來你跟我一樣貪啊!咱倆誰也别笑話誰。”男子一臉壞笑。
“沒辦法,一開始本錢不多,要是通過聚靈宗來辦,估計這事不能成。”子涵回想當初流浪的日子,恍如昨日。“生活可真難,三個月好不容易賺了一千兩黃金,不知道會被罰多少。”
男子眼睛發亮,“要不是你賺的是黃金,我都想跟你幹了。可惜我隻要靈石,黃金這種東西我沒興趣。”
“你是哪個門派的?”子涵問。“你師尊或者師兄弟姐妹不來保釋你嗎?”
“甘泉崖,小門小派,說了你也不知。我家門派窮得叮當響,從門派長老到小弟子,一年到頭都在外面遊走,想辦法賺靈石。”
“牛的!”子涵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。“你知道押我進來那人是誰嗎?我被他為難過好幾次了。”
“這種打架抓人捉妖的事,當然是龍吟山的人。無大事時,他們也會輪換到各地城市,值守巡邏。抓你進來的人約莫還有點地位,上次審我的人也是他。”
又随便聊了一會兒,子涵得知他叫甯嶼,忍不住說:“巧了,咱倆還是同姓。”
“甯翠花?”甯嶼反複咀嚼着這個名字,“倒是挺好記的。”
子涵不與他多做解釋。坐在草墩上用稻草開始編麻花辮。
“看我的。”甯嶼從自己的牢房裡拿出一堆稻草編的馬,還有兔子,老虎之類的。他注入一點靈力,隻見那稻草做的動物們排着隊,搖搖晃晃穿過走廊來到了子涵的牢房裡。
這點會動的小玩意兒,在這種無聊的時刻顯得異常有趣,子涵睜大了眼睛看着圍着自己跑來跑去的稻草動物。
“你肯定想問我為什麼不逃?因為我的牢籠被下了禁制,專克修士。像你的就是普通的牢房。”
又過了一會兒,甯嶼說他要去睡覺了。子涵還精神着,看着滿牢房的稻草,有了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