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要什麼?”
阿盛望着她,表情沒有一絲波瀾,就隻是單純看着,好像世間沒有能動搖她的事物。
斂瑕從那雙紅棕色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。
似乎,她幾年前,還很小時,在侖允郡中心白崖城遙遙遠望過的那位仙師,也是同樣的紅棕色。
像瑪瑙,像兔子的紅眼,也像夕陽下墜時最後的一抹色彩。
她是從那時起開始仰望強者的。
如果她能修行,有資質的話,母親就不會死了。
不,這樣的深色眼睛很常見。斂瑕搖了搖頭,先不說那位仙師相貌平平,發色墨綠近黑,就說哪方修行者勢力會将小輩丢到凡人大域中自生自滅呢?
還是尚未成年的小輩。
“我要你——”
“教我習武!”
阿盛眨了眨眼,似乎并不吃驚。
她從來沒有掩藏過自己的武藝。
擁有足夠的實力,如果不随時随地地拿出來震懾别人,那有什麼意義?
隻是斂瑕如今才提出要習武,像是心血來潮,又似乎是認真的。
她點頭,這沒什麼不可教學的。隻要不把墨家的家傳武技教出去就行,讓凡人随便學點什麼,其實都夠用一輩子了。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
斂瑕歡呼起來,大包小包頓時都落在了地上,她激動地雙臂一揮,抱着阿盛的脖頸不松手,笑聲在耳旁震得厲害。
好多汗,而且好熱。阿盛心裡想着,卻沒有把她推開。
其實斂瑕很特别,從她第一次進入鐵工鋪子的時候,就已經看出來了。
同樣是黑紅臉蛋,日曬嚴重的肌膚,斂瑕卻格外不同,鶴立雞群般,五官還未長開,卻已經叫人挪不開眼。
她才不過十一二歲啊,眉目深邃,鼻梁高挺,嘴唇均厚,生着濃密微翹的短卷發,充斥着異域風情。那雙紫水晶般色彩的眸子,是阿盛不曾見過的。
她有個猜想,隻是現在不想打破。
或許家主說得對,不必急于一時,先試着去度過人生吧。
有時候,沾染紅塵氣息,更有利于修行。
自己是不是孩子氣一點比較好?
“嘿嘿,那阿盛,我們明天早上就開始吧!”
“要頂着一千斤巨石嗎?還是站在太陽底下暴曬兩個時辰?”
“你瑕姥姥我啊,沒有撐不下來的!”
阿盛默默側頭,算了,她還是保持原樣吧。
次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