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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雍州十二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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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站在城牆角下,望着兩丈高的牆面咽了咽口水,雙手比對了一下,蹦跶兩下,看起來不是很有信心的樣子。

一旁比他瘦小多的小少年,笑嘻嘻得看着他,“你爬呀,你不是說你有家傳絕學,這點城牆不算什麼。”

卻見那少年大喝一聲,雙手雙腳攀附上城牆夾角,四肢推撐,硬生生卡着城牆一點點磨上去,下面的小少年原本抱着看笑話的心思,待少年磨到一丈多高後,不禁出聲,“你慢點,别掉下來。”

那少年憋着一口氣,又不好回答,心想一定要爬上去,讓這小妞高看一眼。

這二人便是準備偷溜出城的藍靜和安振玄。

總算,安振玄有驚無險爬上了牆頭,如他所言,城牆角守衛松懈,他抛下一根麻繩,藍靜将麻繩在身上纏了兩圈,被他拽着一點點往上爬,等二人都上來,氣喘籲籲的,二人朝垛口往外牆下看,竟見一個乞丐躺在城腳下。

安振玄撿起一個小石頭,扔下去,砸中睡得正熟的乞丐,誰知對方毫無反應,安振玄又扔了兩個石頭,對方才恍惚醒來,擡頭看了他一眼。

“哎,灰乞兒,幫我看看附近有沒有人。”那乞兒懶懶散散得起身,安振玄又催促了兩聲,二者不顯生疏,竟是互相認識的。

安振玄不等藍靜問就道,“那小乞兒是城裡的,我之前和衛通布施的時候見過幾次。”

“你經常布施?”安振玄跟混混爺爺長大,竟有能力布施。

“不是我,是衛通,那小子經常販賣消息,得了銀子常常布施給城裡的乞丐孤兒寡母,我就是打個下手。”說着話,将繩子打了個圈套在垛口上,背過身讓藍靜趴他身上,尾端綁在二人腰上,“一會你抓緊我啊。”試了試腰上繩子結實度。

沒多會,灰乞兒回來,對城牆上的兩人搖搖頭。

安振玄這才背起藍靜,抱着垛口,拽着繩子一點點下去,藍靜很輕,安振玄幾乎感覺不到她的重量,又是拽着繩子下去,比上來的時候輕松。

“看不出衛通竟是個大善人,身處市井,竟還能悲天憫人,倒是難得。”

“是啊,我常笑他,自個都管不定,還整日幫這個幫那個,最開始還是毛頭小子,又沒走販小道消息的時候,我們還在城牆晃蕩,見了進城販物的商人,就問人,要不要住店打尖,要不要歇腳,或者哪哪的商鋪缺啥賣啥,大方些的給幾個銅闆,小氣的給口水就打發走,那時,他得兩個銅闆,還要分給長街的孤兒,自個還吃不飽。”

說着話,二人已下到城牆,安振玄這才發現,一通攀上爬下後,四肢發虛,但他逞強沒說,又對小乞兒說,“回頭别告訴别人我們從這過。”那小乞兒早已趴回原來的位置,好似深睡過去不理人,安振玄踹了他一腳,“聽見沒。”,才悶聲回應。

二人沒走多久,一聲馬嘶,竟是烏雲滴答滴答的追上來,原來昨日進城前,藍靜就将烏雲留在城外,還有一些行禮盤纏。

仍舊是二人共騎,藍靜在前,安振玄在後,隻是這次他堅持要馭馬,索性有藍靜在,烏雲也不會撂蹶子。

“你就将烏雲放城外一晚,也不怕有人見了順手牽去。”

“我姑娘可機靈了,見人會躲,我和韓緒身陷流沙也是她救了我們。”

提起韓緒,安振玄有些吃味,“你們,婚期定了何時?”

藍靜有些不自在,她和韓緒有婚約,但卻和身後這個男子越發親近,此刻她背靠着他,連心仿佛也貼在一起,她能感受到他的體溫,他在她耳畔的呼吸,甚至他的心跳聲,二人卻連最普通的皮肉關系也沒有,甚至比不上她的那些嫁妝親近,可,确是不一樣,她也說不清,哪裡不一樣。

“那日我請清正來定婚期不是給你攪黃了?後來,一直有旁的事,也就耽誤了。”實際上,當時定下的九月廿三已過,在安振玄帶她解毒之前她對這婚事無所謂,就算是婚事的對象是别有目的,她最初的想法也隻是想在死前留後,可後來毒解一半,又接踵發生許多事,存生的希望在眼前,她便有意無意回避這場婚事,既然她能活得更久,她想做的事也不再是毫無希望。

安振玄摸摸鼻子,藍靜想到他潛進府裡數次,又一副識得她的模樣,便想到比武招親,他應該是知道的,“比武招親你可是來了?是輸了嗎?也對,韓緒的武功,雍州城能勝他的不出一二。”

他越發尴尬,小聲說着,“我,我遲到了。”

“什麼?”

“沒什麼,我說,你打算如何借兵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隻能見步走步。”

安振玄這才醒悟過來,“你該不會每次都這樣吧,所以每次都将自己置身險地,你不知道什麼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?”

藍靜眨巴眨巴眼,“我不是君子啊,奴家唯小女兒也。”安振玄無奈笑笑,藍靜拍着胸脯,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,再說了,我有秘密武器。”

冀州城内,最熱鬧的街市,支起了一個攤子,攤子上挂幡上書,無恥羯賊,還我雍州十二城。

攤前是一個搖着紙扇的俊俏小公子,旁邊高大點的少年,擺弄着幡布,偶爾問兩聲,正了沒。

正值鬧市,不少百姓見此攤即無販物,又非算卦,好奇圍了上來,有不識字的問道,那少年便回,可是雍州割去十二城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,不少人已經忘了這段血海深仇,縱使有記得的,早已物是人非,這回兒拉出幡布喊口号,似乎也太遲了些。

一連數日,不少人看過就走了,或留下兩句歎息,或好奇詢問幾句。

一時,人都散了,那少年忍不住問道,“你這法子靠譜嗎?”

小公子以扇擋臉,小聲回道,“不知道啊,我雖有秘密武器,可得等到靠譜的人才行,兵貴神速,這時隻能兵行險招。”

“你阿爺書房裡的兵書沒白看啊。”

“過獎過獎。”

二人正說着話,卻見一個書生走了過來,此書生身穿洗的發白的舊長袍,頭戴方巾,背着青布包袱,呆呆地站在攤子前看了看幡布,震驚地看着二人。

二人面面相觑,小公子側身問道,“你認識?”那少年微不可見點了點頭,“雍州來的。”

小公子白了他一眼,朝書生方向打了個眼色,意思是,你搞定,少年點點頭,大笑着朝書生走去,一把摟過對方的脖子,好似久逢故人,“文兄,你怎麼來冀州了,許久不見,走,弟弟請你吃飯。”

“我丢了泗水樓的工,衛兄推薦我來冀州的。”此人正是雍州泗水樓的說書先生文奇,他是見過藍靜進城的,自然認得坐在攤子上的小公子是着男裝的藍靜,見安振玄推着他走撇下藍靜,有些不放心,“可藍姑娘還在……”

“什麼藍姑娘,那是藍公子,走走走,别理她,她還要看攤子,我一會回來給她帶吃的。”文奇很是無奈,回頭看藍靜,對方還對他抱拳,就算着男裝也分明女子樣,可不就是藍家大小姐藍靜嗎,别說是他,就是行人也能認出她是女子,雍冀毗鄰谟羯,十年來大大小小打過不少仗,也互通商貿多年,喜着男裝或胡服的女子不少。

安振玄帶着文奇去最近的酒樓,點了幾個好菜,甚至點了一小壺酒,明言要請客,文奇盛情難卻,觥籌交錯間,将自己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。

“冀州這邊有個酒樓需要一個說書先生,雖路途遠了些,但每月隻需來三回,給的比泗水樓高,我也有時間做做功課,備待來年科舉,這會子已定好了,從下月開始。”

文奇吃了幾杯酒,興頭起,又因與安振玄有個共識的朋友衛通,二人便推心置腹,文奇知道安振玄跟在藍靜身邊,早有念頭,便懇切道,“安兄是奇才啊,不知我等小生寒窗十年,科舉無望之苦啊,鄙人慚愧,有件事想求安兄幫忙。”

安振玄正愁怎麼留住人,聽之當即豪爽道,“文兄盡管說,隻要弟弟能幫得上忙的,都會盡全力。”

“我聽說國公夫人母家出身長廣侯府,須知,如今世家新貴中,長廣侯府最是惜才,從不計較出身,若得長廣侯府舉薦,鄙人于考場上定能更勝一籌。“

事涉藍靜,安振玄不好保票,也是,就憑他的身份能力,能求上他的不都是看在藍氏女‘男寵’這個身份上,“這事,是衛通跟你說的吧。這主意該不會也是他出的吧。“

“衛兄也是看我苦讀多年無門才提點我,我幼年喪父,母親幾年前也殁了,家中族人多年供養也就勉強供出我這個秀才,前幾年因府試留在了雍州,得衛兄相助才在雍州安了家,眼見院試在即,若無人保舉,縱使我文采斐然,也難以在此試中得好名頭。”

“此事不難,我可同藍姑娘說,隻是想得侯府保舉,兄長還須得真才實學才行,不若這樣,我同藍姑娘這幾日有事在冀州,兄長若不忙,也留在冀州幾日,正好趁此空閑,費心寫幾篇文章,等我們事了,随我們一同回去,屆時藍姑娘給家中修書,附上兄長文采,定能得侯府賞識。”

文奇聽此,大喜,連敬幾杯酒,酒意上頭,便道,“藍姑娘是想找當年駐散此處的越家軍吧。”聞此,安振玄大驚,放下手中酒杯,冷眼觀察文奇的神情,對方沉浸在酒中,嘴裡喋喋不休一番分析,“藍姑娘挂的那個幡布上所寫無恥羯賊,還我雍州十二城,字雖醜了點,說的是十年前老越國公于雍州戰敗,被割十二城池的事,當初老越國公還因此被奪了帥位,閉府思過,險些被削奪爵位,所下越家軍被散駐各地,其中一支便在冀州,此事年已久遠,冀州又不同雍州臨近谟羯沙海,受谟羯人沙盜迫害,甚至因為通商,冀州有不少谟羯商人,在意此事的人所剩無幾,藍姑娘在此設攤,想必是想激怒十年前戰敗後散駐此地的越家軍罷。”

一隻鐵掌拍在桌上,震醒昏昏欲睡的小公子,紙扇舉過頭,從扇影下瞧,是一個彪形壯漢,身着普通布衣,頓時沒了興緻,再次趴在桌上,将紙扇覆在面上。

那一眼,壯漢便看清守攤的不是小公子竟是個小娘子,當即氣勢就衰了一半,向身後看,隐在暗處的人揮揮手,他撓撓頭,粗聲道,“你,你起來,誰讓你在這擺攤的。”

“你爹。”

“?”

小公子起身,點了點自己的鼻子,“我。”

“你,你……”

“你什麼你,我在這擺攤交了租費,礙你事了?左右攤子都沒人說我,你在這充什麼好漢,有本事嚷谟羯人去。”說着,指了指經過的幾個谟羯商販,被指的谟羯商販一臉茫然,因不識字,傻笑着走開了。

那壯漢又無措看向身後,藍靜順着方向看過去,那人急忙躲了起來。“起開,我要去吃飯了,大娘,你幫我看會攤子,特别是我的幡布,别讓阿貓阿狗給我掀了去,我一會還回來。”

“诶,好,放心去罷。”

身後之人走了出來,一巴掌拍在壯漢的腦袋上,“讓你問個話你怎麼回事。”

壯漢鬧鬧後腦勺,“老大,那是個女娃娃……”

“女,女娃娃怎麼了,白長個子。”看向攤子,伸手抓向幡布,一旁菜攤上的大娘喝止,“诶,你幹什麼,人可交代我幫忙看攤,你可别亂動。”

“我不動,我不動,我就把布翻上去。”說着一手将幡布翻上架子上,折蓋住有字的一面。回頭踹了壯漢一腳,“還不跟上!”

興許是二人腳程快,又或許是藍靜走得慢,沒過幾個路口,藍靜就被二人堵在巷口處。

“二位有事?我趕着去用飯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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