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衣服是奴才拿的,昨兒的衣服實在是不得體。”柳瑩言簡意赅的回答,她希望借着德妃的手,别讓賢妃過的這麼清閑。
德妃欲言又止,臉上寫滿了擔憂。
“可是有哪裡不妥?”柳瑩見德妃裝模作樣的表情,猜到事情并不簡單,難道真如她想得那般?
德妃對柳瑩并非全然信任,此番說這些隻想隔岸觀火,見這火燒的不旺,索性再添上一把柴火。
“德妃姐姐?求姐姐幫我,讓我解了這疑惑。”柳瑩繼續追問。
她不是不清楚德妃另有目的,可她也不是全無心機。
“本宮懷疑妹妹是被人陷害,這衣服是有緣由的,早些年賢妃妹妹受寵,陛下允了她着紫衣,還将上好的錦緞賜予她,直到今日紫色錦緞還會供給慶安宮。”受不住柳瑩的再三追問,德妃才說了出來。
“什麼?”聽了德妃的話,柳瑩十分震驚,今天的衣服是招财帶來的,難不成是招财要害她?
德妃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将柳瑩的表情盡收眼底,讓柳瑩緩了緩,德妃又繼續說道:“妹妹怕不是得罪了什麼人?”
柳瑩明顯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,完全沒有聽到德妃的話。
“妹妹?”德妃喚了幾聲依然如此。
奇怪的是過了一刻鐘,柳瑩竟自己回過神,急急忙忙的告退,回了雅青閣。
“這作的什麼妖?”柳瑩走後,荷香不悅的說了一句。
這話雖然中聽,聽了也讓人高興,但是德妃還是告誡荷香言多必失。
緊接着叫吩咐荷香召了兩名侍衛,去賢妃那裡探探,柳瑩現在還是福甯宮的人,對付她為時尚早,還是先盯着賢妃要緊。
荷香領命拿着令牌離開,德妃對着歲安殿供着的神女像拜了拜,不知心裡想的什麼。
程素衣在為人看診時打了個噴嚏,蕭墨城趕忙為其披上鬥篷,她還以為是最近受了寒,準備回去之後煎幾副藥服下。
她若是知道歲安殿裡的神女像是她會作何感想,不過她怕是沒機會了,畢竟洛輕銘正是确定她此生都不會踏足歲安殿,才做了這個雕像。
他隻能為她做這些了。
快到福甯宮時,柳瑩的眼神才變得清明了些,在此之前不論烏桃如何與她交談,她都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,直到快回了新葉居,她才回了烏桃的話。
“您可吓壞奴婢了,主子有沒有哪裡不适,奴婢過會子為你去傳齊太醫。”烏桃見柳瑩終于應了她,懸着的心放下了大半。
卻因擔心柳瑩身子不适,放下的心再次揪了起來。
看着烏桃的臉上寫滿了擔憂,柳瑩對她笑了笑,示意她不必擔憂。
“您這是?”烏桃立馬明白了柳瑩的意思,但她不敢确認。
“主子有什麼需要奴婢做的,吩咐便是。”結合之前德妃和她說的,她大概是做戲給人看,隻等魚兒上鈎。
柳瑩搖了搖頭,她知道烏桃忠誠,但此事與她無關。
可烏桃見柳瑩搖頭,卻不這麼想,她覺得柳瑩不太信任她。
“奴婢一定會辦的妥妥當當不負主子所托。”烏桃十分認真的和柳瑩說着,她必須要争取。
柳瑩聽了這話本想冷臉吓一吓烏桃,終是沒繃住的回了一句:“本宮知你聰敏忠心,現在還不是時候。”
她信任烏桃和招财,對小廣子半信半疑,唯一懷疑的芸萊,還不清楚是誰的人,不過她會清楚的。
“是奴婢愚見了。”烏桃這下子清楚柳瑩的意思,她有些歡喜,但此時隻得盡力壓下去。
“你先回吧!本宮去看看蘇姐姐。”眼看着到了新葉居的門口,柳瑩趕緊打發烏桃回去。
烏桃放心不下柳瑩,但是又沒辦法說服她,最後隻能妥協,畢竟是主子的命令。
先回雅青閣也好,烏桃心想着為柳瑩熬煮安神的湯藥,便先回去了。
柳瑩看着烏桃的背影,再加上已經到了新葉居的門口,打心眼裡高興,趕忙扶了扶頭上的步搖,理了理衣服,敲了幾下門上的鼓。
這鼓是陳蘇葉叫香蘭放的,還寫了“訪客之用”四個大字。
意思是來拜訪的人要先敲幾下鼓,鼓聲傳了過去,香蘭代為通傳才可見面。
省得突然有人來訪,陳蘇葉手忙腳亂的露餡。
這待遇與外國使團别無二緻,看着偕越,實際上根本沒人來訪,也就不存在放肆這一說。
但今天柳瑩來訪,輕輕敲了幾下便在原地等着香蘭過來。
香蘭被這鼓聲吓了一跳,平日裡哪裡會有人敲,可是确确實實地響了幾下,她趕忙去門口查看情況。
陳蘇葉聽到鼓聲連忙将這些東西收起,偷偷地在門内觀察情況。
“奴婢給柳櫻貴嫔問安。”香蘭恭恭敬敬的給行了個禮,心裡卻想這算什麼,這柳貴嫔三天兩頭的來,雖然是好心,但也影響主子休息啊!索性沒繼續問下去。
躲在門裡偷看的陳蘇葉一股邪火湧上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