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掌門師叔!”虞歡心有不甘,臨出門前轉回身想繼續遊說。
“回去吧!本座心裡有數。”掌門示意虞歡退下,緊接着轉身背對虞歡。
虞歡眼見師叔不待見自己隻得悻悻離去。
從養安殿出來沒走幾步遠遠瞧着鄭陽和俞封塵,她趕忙用流火行至二人身前。
許是晨練的緣故,二人臉上均有細密的汗珠,一路跑來氣還未喘勻。
“回去再說。”事态過于緊急,虞歡來不及觀察二人,又是飛快地邁着步子。
此時鄭陽卻有些不滿,考慮到他們在養安殿,暫時強忍下來。
直到走入涼亭内等虞歡說明來意,他才當場發作。
“昨兒夜裡陳蘇葉被遇刺,我想讓你們幫我查查。”虞歡的聲音沒有半分扭捏,聽起來有點命令的意思。
她心裡急躁難免說得快了些,實際上是想盡早說完去照顧陳蘇葉。
可這話在鄭陽心裡又是另一番意思。
什麼叫陳蘇葉遇刺?剛晨練完他連汗都顧不得擦結果就是因為這個?
她虞歡是内門弟子晨練說不來就不來,他們普通弟子根本沒得選,這般毫不顧忌的對他們發号施令,他們算什麼?
“我不去!”鄭陽想都沒想立刻拒絕。
俞封塵有意想勸慰鄭陽,他扯了扯鄭陽的袖子,暗示他委婉些。
“剛晨練完,他們暗棋今兒搬了幾大箱子器物……”他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鄭陽打斷。
“你和她說這些做什麼?人家是内門弟子,哪裡知曉我們普通弟子的事,别說晨練,咱們就是訓練也得立馬過來當仆人。”鄭陽心裡委屈得很,尤其是在俞封塵提起搬箱子之後。
今天送來新的材料,旁人是普通晨練,他們像腳夫一樣搬來搬去不說,他歇都沒歇直奔虞歡這裡。
可虞歡呢?上來便是陳蘇葉如何,把他放在什麼位置?
他現在覺得自己從頭到腳刻着不配二字。
虞歡語塞,事情發生突然,她沒來得及問便讓他們來此,陳蘇葉傷勢太重,容不得半點馬虎。
她也委屈極了,又能找誰說?
“你竟這般想我?因為我是内門弟子?”虞歡淺笑一聲,轉身往鳴月居走,她的腳步虛浮卻佯裝平穩的走着。
若不是鄭陽在身後,她真想用摘星逃離。
往前走了幾步,似是沒有放棄般對二人說道;“人在鳴月居躺着,你們若是想幫忙就跟着來。”
話音剛落,整個人迅速邁着步子趕路。
鄭陽和俞封塵相互對視,然後跟在虞歡身後。
三人行至鳴月居廂房門口,鄭陽先走了進去,看到陳蘇葉的瞬間呆愣在原地。
緊跟腳步的俞封塵探頭瞧上一眼,和鄭陽的反應分毫不差。
他們根本沒想過她會受重傷,尤其是鄭陽,以為陳蘇葉是嬌滴滴的小姑娘,最多是皮肉傷罷了。
此時被他們認為的嬌弱姑娘正躺在榻上面色慘白,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的,面色十分不妙。
蕭易聽到聲響擡眼看着面前的三人,眼神詢問虞歡為何帶人前來。
此時虞歡卻将二人推遠,走到蕭易身旁回答:“眼下情況嚴峻,多個人能幫幫手。”
說完提議讓蕭易回去歇息。
蕭易還撐得住,連連拒絕,眼下陳蘇葉正是需要看顧的時候,自己怎麼能享清閑。
“您先去歇會兒,才好守夜。”鄭陽幫着虞歡勸蕭易。
蕭易覺得說的有理,起身準備回隔壁。
起身時差點栽倒,還好俞封塵手快将人扶住。
似是不放心,俞封塵直接送人回内卧。
屋子裡除了昏迷的陳蘇葉,隻剩下虞歡和鄭陽二人。
鄭陽先是給自己一巴掌,緊接着跟虞歡認錯,說自己是豬油蒙了心,鬼迷心竅才會對虞歡不客氣。
巴掌聲響的在屋子裡回蕩,好像打了許多下。
“算了,在這打打殺殺多難看,你若得空不如去查查消息。”虞歡懶得和鄭陽計較,索性推人出去。
鄭陽還想解釋,可俞封塵在門口等他,虞歡不便留人,他們隻好先去打探消息。
“沒眼色。”鄭陽解釋無果,對着俞封塵抱怨。
俞封塵知道鄭陽随口說說,他攬下責任問鄭陽要不要去打探消息。
鄭陽點點頭,二人離開新葉居,先是去了山門口。
虞歡則留在鳴月居照顧陳蘇葉。
說是照顧,可陳蘇葉如今昏迷不醒,除了塗藥喂藥哪裡需要照顧?
此時陳蘇葉的面容祥和,看不出一絲波瀾。
實際上卻十分痛苦,她現在被困在胡适才給她營造的識海裡。
她感覺自己輕飄飄的,好似沒有重量,她也不知道她必須在這裡撐到身體恢複後,由胡适才施針将她喚回,隻知道她見到的都是真實場景,五感也是。
識海裡盡是些糟糕的記憶,比如她現在經曆的是被洛輕銘誤解将她關進監牢,溫白荷來瞧她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