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歡樂的忙碌着,蕭易也沒閑着,淬了些花露混着酒裡使味道更為清香。
直到晚上,月明星稀的,雲藏于夜空,看着空曠得很,鄭陽拿出他秘密準備的小火燭,等着幾人吃飽喝足再燃放。
江清酒擔憂衆人大醉沒法子燃放火燭,提出自己守着衆人,等燃了火燭再說。
“平日裡你便是長兄做派,如今我在你身邊,你且不必如此,這酒不宜醉人,你放心飲下,若是擔心,我替你守着。”蕭易說完,先給江清酒斟上一杯。
這一杯并非七分滿,而是直挂杯壁,再無空隙。
江清酒瞧着蕭易,眼底帶着些微感激,許是酒香濃厚,他還未沾染半分已然醉倒。
他們瞧見的從來隻有逍遙門的大師兄江清酒,而蕭易眼底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他。
一個可以放肆而活的,可以肆意妄為的江清酒。
他毫不猶豫的舉杯飲下,高呼好酒,緊跟着落下杯子。
忘了禮讓,也忘了憂心師弟師妹,隻是他想飲杯酒,如此便喝個痛快。
蕭易眼底帶着笑意,是了,這般坦蕩的,是他的阿酒。
此時相遇的阿酒雖然年少,但總覺得有層隔閡,不似之前那般坦然。
他又為江清酒斟滿,緊接着為自己倒上一杯。
衆人舉杯同飲喝酒吃肉,時不時的笑談幾句趣事,許久沒有這般和樂。
“謝謝餘師兄今日幫我。”陳蘇葉惦着人情,趁此機會夾起雞腿放入俞封塵碗裡。
俞封塵受寵若驚的點頭緻謝,正準備說些什麼,卻被鄭陽的聲音打斷。
“雞是我抓的,怎麼偏偏給餘師兄雞腿?”此舉顯然引起鄭陽的不滿,他敲了敲碗邊,示意俞封塵把雞腿給他。
他雖然抱怨,但看向俞封塵時帶着十足的調侃,反而轉頭看虞歡時,帶着些許委屈。
沒有一字不在明示今天這頓飯他出力最多。
可惜虞歡并不領情,咽下口中的魚肉,收走鄭陽的筷子。
“鄭陽!說了多少次不要敲碗邊,你非要同我作對,要是已經飽了就去點火燭。”她又沒說不給鄭陽獎勵,現在反而像她苛待鄭陽似的。
鄭陽本就是開玩笑,聽虞歡這麼說當即撚着蘭花指表示自己也想要雞腿。
虞歡直接将雞頭夾給鄭陽。
“這可是好寓意。”她把筷子還給鄭陽,示意他盡快品嘗。
鄭陽卻不依,江清酒有蕭易幫着倒酒,俞木頭有陳蘇葉給夾菜,大家都你侬我侬的膩歪得很,偏偏到他這兒連個雞腿都不能吃,他才不認。
“瞧師姐說的,難道寓意好便可以不管是什麼東西了?我素來知道師姐偏心,連個雞腿都舍不得給人家,虧人家又抓雞又拔毛的,一雙手都糙了。”他嘴上說着,神情微微蹙眉,看起來像是那麼回事。
江清酒品酒出神自然沒在意這些旁的,蕭易照顧江清酒起勁也不會參與,俞封塵默默的啃着雞腿,隻要陳蘇葉差點噴酒。
她面上挂着笑緊盯着二人,想看看鄭陽會怎麼演。
鄭花花回來了。她心裡想着,将花生米挪到自己面前,邊看邊吃。
事情并非陳蘇葉想象的那般美好,隻見虞歡将筷子伸向那盤辣子雞丁,夾上幾塊雞丁後,直接塞進鄭陽的嘴裡。
鄭陽明顯沒反應過來,還是虞歡提醒他,他才想起來咀嚼和吞咽。
剛将雞丁咽下,虞歡又夾了魚片給他,和之前一樣喂進嘴裡。
因為動作過于迅速,看呆的不止陳蘇葉,還有茫然的嚼着魚片的鄭陽。
“好好吃飯。”虞歡見他盡數咽下立刻催促他吃飯。
鄭陽應了一聲,然後低頭扒着空無一粒米的碗。
他想起這筷子好像是虞歡的,虞歡用她自己的筷子喂他最愛吃的辣子雞丁和水煮魚片。
“真是要命。”他将頭埋得很低,依然做着扒飯的動作。
雖然事情的走向并不符合陳蘇葉的預期,但她并不會放過調侃鄭陽的機會,此前的種種恩怨,不如一并算起。
這是他應得的。
“鄭師兄怎麼不夾菜呢?是覺得虞歡師姐的菜不合心意嗎?”她緊盯着鄭陽,眉眼間帶着和鄭陽之前如出一轍的笑容。
什麼叫風水輪流轉,真當她宮鬥課白上的?
陰陽怪氣的技能,她直接滿級好嘛!
聞言虞歡朝鄭陽看去,鄭陽似乎感受到虞歡的目光,緩緩擡起頭解釋。
沒等他說話,陳蘇葉一口酒噴出,險些沒被嗆到。
鄭陽的臉色沒比煮熟的蝦子淺,好似一路紅到耳根。
就這?還和她叫闆?不是直接自尋死路嗎?
虞歡後知後覺,不過她可以用微醉當借口,先前喝了不少杯。
鄭陽就慘了,想遮也遮不住。
“我……我這是被辣的!”他立馬解釋,生怕被人誤會,情急之下居然比俞封塵還要結巴。
“鄭師兄是說虞歡師姐的口味重,不合你的口味咯?”陳蘇葉笑意更深,說完淺酌一口,看着高興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