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陽雖然一門心思在虞歡身上,但也感覺到氣氛的詭異。
他跟虞歡使眼色,二人交流過後他拿起那封信察看。
順帶着旁邊的俞封塵也跟着看。
讀完信後鄭陽氣的直罵娘。
“他大爺的,真不要臉,拿别人的命做人情。”他沒殺過雪狼,但那玩意看着異常兇狠,豈是容易斬殺的?
他不是小瞧自家小師妹,而是這般危險的任務實在不能交給剛入門的姑娘,他們相處時間尚短他都不舍得,更何況是别人,他覺得這人真不是東西。
“就你會說話是吧!”虞歡用眼神示意鄭陽閉嘴。
鄭陽本來還有話要說,見狀隻得統統咽下。
但他眼底帶着不忿,好似要當場除掉洛輕銘,畢竟他最讨厭這群草菅人命的狗官。
可惜以鄭陽的身手殺不死洛輕銘,而且他也找不到人,洛輕銘也并非狗官。
“我替你去吧!”俞封塵思忖片刻,突然開口說道。
他的聲音帶着堅定,許是短短幾字而已,他完全沒有結巴。
這話震驚衆人,誰也沒想到俞封塵居然有如此擔當。
一旁難過的陳蘇葉聽完立刻擡頭瞧他,這是她第一次仔細打量俞封塵。
這個話不多的少年,笑起來帶着淺淺的梨渦,皮膚黝黑身材健壯,他們明明才認識不久,卻可以為她豁出命,她的眼眶泛紅,在落淚前又低下頭。
她心裡難受,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洛輕銘,更是五味雜陳。
好似所有情緒加在桶裡攪拌,最後變得烏漆嘛黑還散發着惡臭。
陳蘇葉搖搖頭,略帶感激的看向俞封塵。
“多謝師兄但我想憑本事赢。”她這話自然是說給俞封塵的,什麼憑本事,她有什麼本事能殺掉雪狼?
俞封塵聽完低垂下頭,最後小聲應了句,至于說的什麼倒是沒人聽見。
鄭陽在他身側,将話聽見個大概。
他聽見俞封塵說:“我擔心你。”之後便戛然而止。
而陳蘇葉陷入苦思,并沒注意細枝末節。
隻聽得鄭陽攬着俞封塵的肩膀對他豎起大拇指,眉眼間盡是贊歎。
她沒心思鄭陽為何如此動作,擡眼瞧他們,最後十分堅定地說:“我決定五日後出發。”
“不行!”蕭易厲聲反駁陳蘇葉,起身時差點将桌子劈開。
緊跟着的是腰部傳來針刺般的疼痛。
他緩緩坐下再次重複道:“不可。”
陳蘇葉瞧蕭易的模樣,腦海中浮現的是之前看到的場景,她哪裡還想和蕭易争辯,看向蕭易時目光帶着些許惋惜。
見陳蘇葉沒言語,江清酒順着蕭易的話繼續往下說。
不論言辭如何精準,本意還是讓她考慮些時日再去。
陳蘇葉哪裡想考慮?明日複明日,在這樣拖着要到何年何月?
“諸位無需多言,我已經決定。”她幹脆放話斷了幾人心思。
豈料鄭陽絲毫沒有受其影響,他走到桌前嬉皮笑臉的活躍氣氛。
“短短五日我怎麼來得及給師妹送禮品?再說大家又不是不讓你去,隻是咱們得商量策略免得你走空門。”他說完悄悄拍了拍俞封塵的手,示意他多說幾句。
俞封塵後知後覺,最後隻說鄭陽說得對,讓陳蘇葉再想想。
眼看幾人勸自己别沖動,陳蘇葉決定将時間延後兩日。
不是她非要去,她也沒辦法,若是來不及回信,不知道會有什麼糟心事等着她。
她算是徹底明白,柳瑩跟洛輕銘,她誰也得罪不起。
見陳蘇葉松口,鄭陽趕忙拉着俞封塵離開去想辦法,他好不容易才有個旗鼓相當的小師妹,不想這麼早就天人相隔。
蕭易不宜久坐,于是江清酒将人扶回隔壁歇息。
屋子裡隻剩下虞歡跟陳蘇葉二人,陳蘇葉整個人趴在桌上,顯得十分疲憊。
“沒事的,有我們呢!”虞歡拍拍陳蘇葉的肩膀,讓她别擔心。
可陳蘇葉難過的事情遠不止于此,悲傷的情緒在幾人離去後不但沒有消減,反而愈演愈烈。
“有你們真好。”她有氣無力的說完,半晌才吐出一句:“虞歡師姐,我有些難過。”
“怎麼啦?和我說說,沒準師姐能幫到你。”虞歡将椅子搬到陳蘇葉身旁,柔聲問她。
陳蘇葉條件反射的起身往虞歡懷裡蹭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的聲音悶悶的,說完情緒也沒有得到舒緩。
“沒事的,人活着總是有希望。”虞歡安撫陳蘇葉,希望她心裡好受些。
作為逍遙門的小師妹,天塌下來有他們這群師兄師姐們頂着。
陳蘇葉離開虞歡的懷抱,猶豫半刻才問她:“虞歡師姐,若是有人欺騙你利用你,你會怎麼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