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為陛下記挂嫔妾,薔薇嬌弱,嫔妾實在沒福氣見得,嫔妾願做常青樹,時刻陪伴陛下。”淑貴嫔強忍着内心的惡心,深情款款的和洛輕銘訴衷腸。
什麼薔薇,她最讨厭的就是薔薇了,這不是故意惡心她嗎?
同樣惡心的還有洛輕銘,明知道淑貴嫔不喜歡他,還得裝做深情。
用程素衣的話來說就是互相傷害,他總算切身體會到。
“屬你最貼心。”他正準備帶尋些其他說辭時,孫德榮剛巧回來。
洛輕銘當即吩咐孫德榮通傳擺駕内務府,他要為淑貴嫔挑些花卉。
說是親自挑選,實際上是找機會遠離,淑貴嫔也明白他的意思,倒是恭敬地行禮恭送。
洛輕銘走後,她坐在銅鏡前端詳,她不是為了洛輕銘才梳妝打扮,而是她認為自己生來高貴本就如此。
這些珠钗佩環是襯她的,并非是找機會才能展示。
此前為了安穩活着伏低做小,如今已經不需要她裝模作樣,她何必委屈自己。
“青芝!”她擡擡手示意青芝為她梳個更華貴的發髻。
青芝倒是手巧,人也不蠢,當即明白淑貴嫔的意思,順便将盒中的頭飾盡數簪在上面。
瞧着鏡子裡的人和賢妃相似,淑貴嫔滿意的點頭,拿出許久未彈的琴輕撥幾下琴弦。
她可不管洛輕銘如何看她,她如今這個位置完全可以放肆的活。
洛輕銘被擡人擡着去内務府,沒走幾步便轉彎去了摘月宮。
什麼親自挑選,他才不會為此耗費心神。
隻不過如今這葉子和阿默人聯系甚密,最好她們能相安無事,若是被他查出什麼都别想安生。
但他依然吩咐孫德榮去内務府挑些鮮豔的送去,畢竟說了親自挑選,但沒說誰親自挑選。
他瞧着淑貴嫔毫無雅緻的打扮他就厭惡,之前的裝扮雖然寒酸卻也合适,如今這般,好似沒有教養的勾欄女子。
許是寒涼,擡人腳程極快卻十分穩當,不到半刻鐘便到了摘月宮。
應青蕪顯然沒有回過神,也是還未梳洗打扮洛輕銘依然來到身旁。
她急匆匆喚綠瑩為她梳洗,洛輕銘興緻全無,隻是捎帶着哄了幾句便離開。
他瞧出不對勁,從進門起他的紅玉手串微微泛着紫光,證明附近有毒物。
想着應青蕪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,幹脆找機會離開。
也是陰差陽錯被洛輕銘發現,應青蕪昨晚拿着毒粉細細考慮,到底什麼實際合适下毒,沒想到今兒早上洛輕銘便來看他。
不過她倒是沒有防備,以為洛輕銘事忙才離開。
洛輕銘剛進乾清宮的内閣,想着孫德榮至少要半個時辰才回,幹脆從暗道入了死牢,去找扁承德。
去之前不忘帶上畫像。
扁承德倒是做好藥散,敞衣也被修剪好,雖然遮不到膝蓋,但裁掉的剩餘毛料被做成領圍。
不得不說他是懂女兒家的心思的,如今一分為二看起來比之前還要亮眼。
見到洛輕銘的瞬間又是熟悉的問安,洛輕銘免去他的俗禮,問他東西可準備好。
扁承德将東西奉上,不敢邀功,隻求能讓洛輕銘心安。
“先生瞧瞧這是何物?”洛輕銘拿出之前藏起的幹枯葉片,再拿出畫像讓他細細比對。
扁承德隻瞧了一眼,然後後退兩步才站住。
據他所知,這葉子蠱隻是十分普通的低級蠱,厲害的是它的本門,而它流傳至今,如今還研習它的是之前被陛下打擊的甄家。
說白了如今能将蠱術運用的爐火純青的是已死之人——甄蓉儀。
“陛下從何處拿到此物?”他不好明說,得先問問。
洛輕銘不想繞彎子,當即直言說有妃子中了毒。
眼看是妃嫔之争扁承德也好說話,所以一五一十的和洛輕銘講清楚。
“回陛下的話,此葉子是種蠱,效用不大但足以取人性命,是小把戲,可它的本家在江湖上有名号,甚至揚琴音的殺手也有些慣用此蠱,不過最能掌握葉子蠱的是甄家,也就是此前的那位。”扁承德說着,趁其不備擦了把汗。
洛輕銘沒想到會是如此,本以為是種毒藥,沒想到是蠱術。
它出現在啟文殿,會是誰呢?是淑貴嫔的小丫鬟,抑或是淑貴嫔自己?
不論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,無疑是破壞他的計劃,往後他會慢慢清算。
“恕老臣多嘴,敢問是何人中蠱?”見洛輕銘有些在意,他便多問一句。
“柳知青之女柳瑩。”洛輕銘想着扁承德應該不識,說完後命他盡快研制解藥。
扁承德微微一怔,他本以為是陳蘇葉才問了,沒想到是柳瑩。
名字倒是像之前遇到的小姑娘,不過哪裡會這般巧合?
他定定神回複定不會讓洛輕銘失望。
洛輕銘拿好敞衣,說一年内讓他們父女相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