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蘇葉心情極好,最近能吃能睡,還跟着虞歡和鄭陽上山,采了好些菌菇,這回她倒是不會再認錯。
俞封塵和蕭易已經痊愈,一行人又可以到處遊玩。
她打從心裡高興,再加上鄭陽還輸給她三個條件。
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江師兄和蕭大哥還沒捅破窗戶紙,讓她發愁。
但是今天不同,她的計劃非常完美,隻差幾人上鈎。
她起了大早,就為了把人都叫起來。
虞歡他們起得早自然沒什麼,鄭陽叫苦不疊數落她折騰人。
陳蘇葉故意支走蕭易,和他們說了計劃。
鄭陽雖然震驚,但還是支持江清酒。
他們自小相識,哪怕他難以理解江清酒為何會喜歡男子,也希望江清酒能幸福。
“需不需要小爺給你出主意,我經驗豐富。”他本來是給江清酒打氣,卻忘了虞歡在他身後,捏着耳朵問他什麼經驗。
陳蘇葉在旁笑他傻,在鄭陽再三解釋下改口變成單純沒有心機。
俞封塵沒有說話,他看了眼江清酒卻勝似萬語千言。
他的眼神帶着支持和祝福,好似江清酒已經成事。
幾人的态度讓江清酒信心倍增,他慶幸自己有幾人相伴。
沒等說幾句,蕭易回來衆人隻得裝作無事發生。
他心有疑惑但并未多想,拿上包裹幾人下山遊玩。
這是陳蘇葉求了好久才求來的,剛好趕上個好日子,青山綠水的保準江師兄能成功。
幾人找了一處湖畔,虞歡和鄭陽興沖沖的去垂釣,說要釣條大魚烤來吃。
陳蘇葉帶着俞封塵到處閑逛,二人找了個好地方偷偷觀察蕭易和江清酒。
當然是陳蘇葉偷看,俞封塵防止他們被人發現。
“我們這樣不好吧!”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陳蘇葉打斷。
“噓!”陳蘇葉的手指貼在俞封塵唇上,提醒他莫要出聲。
俞封塵感覺唇上發燙,一路燙到耳後根。
陳蘇葉倒是沒發現,她得緊盯着江清酒。
江清酒看向不遠處的蕭易,想上前又猶豫,明明之前腦子裡想了許多話要說,臨門一腳卻不敢。
他來回踱步,腦子裡想着場景,生怕說錯一字。
陳蘇葉心急如焚,她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皇帝不急太監急。
許是過于急躁,直接暴露自己的位置,不小心和江清酒對上眼。
江清酒此時隻剩下驚愕,在陳蘇葉的催促下硬着頭皮上前。
陳蘇葉滿意的點點頭,又蹲下偷瞧二人。
蕭易覺得有人靠近,轉頭看了眼,發現是江清酒,他笑問來人何事。
江清酒此前一肚子的話,看見蕭易對他笑,全都抛諸腦後。
“沒……沒什麼。”他走到蕭易身邊,結結巴巴的回話。
蕭易看出他有心事,特意岔開話題,拿出艾草香包說外面蚊子毒,帶上這個不怕叮咬。
江清酒呆愣的接過,指尖輕觸的瞬間立刻抽回手,卻有些戀戀不舍。
他坐在蕭易身旁,将香包收好,拿出提前準備的劍穗跟荷包,猶豫着要不要給蕭易。
蕭易見到劍穗時愣了一瞬,緊接着鎮定自若的擺弄風筝的絲線。
他知道阿酒最喜歡風筝,等他理好線就用它哄阿酒開心。
“蕭大哥。”江清酒深吸一口氣,看着蕭易歪頭瞧他的神情,索性開門見山直接問他,可話到嘴邊又成了提醒。
“你的劍穗該換了。”語畢将自己新做的劍穗遞過去。
蕭易了然,他放下手中的風筝回道:“有些東西還是舊的用着舒坦。”
這話是用來拒絕江清酒的借口,他現在挂着的劍穗根本不是江清酒親手做的,而是他買來的赝品。
可江清酒雙手奉上的東西,他卻不能要。
他怕再次害死阿酒,自從再次相見後他便怕極了,再加上雪狼王的事,他很擔心重蹈覆徹。
如果他和江清酒在一起會導緻江清酒死亡,那不如以朋友的身份相伴。
他固執的認為江清酒對他是分不清兄弟情和愛情。
江清酒垂下眼簾掩蓋自己的失落,下一瞬間就把自己的劍穗挂在蕭易的劍上。
“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合适呢?”他眉眼彎彎的對着蕭易笑。
蕭易怔然,眼底差點冒出淚花,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到第一世。
那時的江清酒也是如此淺笑問他,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合适?以三月為期,若真對我沒有半分心動,我走便是。
别說三個月,不到三十日自己便情根深種。
那是他幹涸的生命中,唯一滋養出的花。
正如現在,他不能讓花朵枯萎,也不能任其自生自滅,隻得捧在手心裡護着。
他看向江清酒,發覺眼前的少年隻是比初遇時年少,眉眼神态一如往昔。
還好他還愛着江清酒,不會欺辱至善至純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