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地推開旁邊的齊衍,自己往後站了站。
“被旁人瞧見難免說三道四,我在意自己的名聲,你給我規矩些!”她惡狠狠的警告齊衍。
齊衍懵了下,随後反應過來雲雀的意思,随即拱手行禮,說自己考慮不周。
他明白雲雀心裡有他,現在也為了他考慮,正因如此,他不能讓雲雀不安。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雲雀哼了聲,心裡像是有螞蟻啃咬。
一路上二人無話,直到齊衍推開院門,帶着雲雀進了門。
雲雀往前走了幾步沒瞧見霍鈞的身影,又轉回來找齊衍。
“霍伯伯一會才回,特意讓我來看着院子,我想着帶你來幫我看看。”齊衍及時開口,在門口把人給攔下。
他拿出口哨吹響,一隻通體雪白隻有會叫和尾羽處帶着些淺黃的金絲雀飛了出來。
金絲雀先是落在齊衍手上,瞧齊衍抖了抖胳膊,又到雲雀胳膊上。
雲雀自來喜歡這些鳥兒,擡手輕輕的摸着鳥兒的頭。
“齊衍你瞧,它落在我的手心。”她興沖沖的招呼齊衍來瞧,似是覺得自己失禮,又闆着個臉。
齊衍點點頭又吹響哨子,隻見金絲雀鳴叫幾聲,在雪地裡用爪子寫了個字。
雲雀仔細一瞧,是個心字。
“江湖騙子的把戲竟帶到宮裡來了。”她扁扁嘴,似是有些不悅。
齊衍聽了這話沒搭腔,又和金絲雀玩鬧起來。
他知道雲雀說這話并非本心,不過是心裡憋悶罷了。
雲雀正如他所想那般被雀鳥環繞,緊接着鹦哥也唱起來。
笑容又出現在她的臉上,可看着金絲雀飛的再高再遠,最後也飛不出這四方天。
“它怕是出不去了。”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,似是再說雀鳥,又像是說她自己。
齊衍聽了這話心裡針紮似的疼。
他願意為了雲雀去做之前做不到的事情,希望雲雀打從心裡高興,無論最後能不能跟他在一起。
“這鳥兒和一般的不同,它有靈性,若是它不願意,甯可死也不會待在這兒,沒什麼能關住自由的魂魄,雲雀,你也是自由的。”他十分認真的瞧着雲雀,之後将所有的鳥兒放了出來。
它們真如齊衍所說,在四方天内肆意飛行,然後齊刷刷的飛向一個人。
這回它們沒有落在雲雀身上,而是環繞在她身邊,一會蹭蹭臉蛋,一會蹭蹭手指,像是對雲雀表達愛意。
“鳥兒倒是懂得美醜,隻不過你們選錯了人,這可不是你們的。”齊衍吃味,吹響哨子把鳥兒們趕走。
現在倒是沒有鳥兒聽他指揮,它們在雲雀身邊繞了繞,然後直直飛到門口。
原來是霍鈞回來了。
“呀!兩位小娃娃還在呢!”他回到屋内把藥箱放好,出來時端了兩杯熱茶。
跟着出來的還有霍鈞養的那些鳥兒。
“怎麼不去屋裡暖暖。”他将熱茶遞給二人,請二人進屋。
雲雀搖了搖頭,齊衍跟着搖頭。
主人不在家,他們當客人的,自然不好進屋。
現在霍鈞回來,于情于理他們也該離開。
雲雀這會還沉浸在鳥兒識人的情境中,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,但她感受到那些鳥兒打從心底喜歡霍鈞。
“女娃娃不可憂思過重。”霍鈞從藥箱裡拿出白瓷瓶,他特意擋着字,讓雲雀回去再看。
雲雀謝恩,連着上次雀鳥的恩情一并謝過,之後帶着齊衍告辭。
她不明白霍鈞為何突然給她這些藥,平白無故收了大禮,也不知道如何換。
其實霍鈞隻是心裡高興,再加上想幫幫齊衍。
他看出雲雀身上餘毒未清,但他不确定是什麼毒,索性先給些藥丸。
齊衍瞧出不對勁,出門口便問雲雀霍伯伯拿的什麼藥。
雲雀仔細收好,半個字都沒透露給齊衍。
倒不是她不說,實在是因為她也沒瞧見。
齊衍想帶人走走,可雲雀實在沒心思,幹脆回絕齊衍,二人在宮道上分開。
“路滑,你小心些。”齊衍舍不得雲雀,分别時柔聲囑托。
雲雀也是如此。
“多謝你。”不論是雀鳥還是其他的,齊衍總能照顧到她的情緒,這點她十分感激。
齊衍僅是搖頭,再次囑咐她小心路滑,之後轉身離去。
雲雀無處可去,隻好先回了隕月宮。
其實齊衍并未走遠,目光一直追随着雲雀,等人走遠自己才動身。
雲雀回到隕月宮,看到柳瑩和任驕陽相談甚歡,打從心裡高興。
就是心裡隐約覺得不對勁,沒等她多想就被佩蘭叫走。
佩蘭不是白來的,剛見面就問雲雀和齊衍相處如何。
“他是個好人。”提到齊衍雲雀想起剛才的情景,面上火燒似的。
佩蘭當然不信,雲雀的眼神恨不得貼在齊衍身上,怎麼可能隻是如此。
但她沒點破,等時機到了自然會和雲雀說。
雲雀想說的話全部悶進肚子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