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心了,那便同去吧!”溫白荷最見不得他們互相顧及,當即将二人打發。
什麼扶持什麼交好,都是假的,她從來不信。
于是春華和小全子急匆匆趕去,送了東西立馬折回。
他們快去快回還是免不了被元安嚼舌根。
溫白荷沉住氣,沒有發落春華是給小全子面子。
但她對于此事耿耿于懷,也默許元安欺負人。
元安自然領會溫白荷的意思,她不但要整治元安,順帶着陳蘇葉一并處置。
任何瞧不起他的人都會付出代價。
陳蘇葉本來心情極好,早早起來活動筋骨。
當然是在她收到風兒之前,聽說春華跟小全子要來,趕緊熏了些香粉。
這香粉的味道和之前給純化的藥膏大差不差,想着溫白荷應該會起疑。
她拿了驅寒湯倒在門邊唯一的綠植裡。
瞧了好一會也不見綠植有事,可她卻放心不下。
連任驕陽和佩蘭來勸也無濟于事。
她明知道自己過于防備,可面對得了勢的溫白荷,說不擔心是假的。
許是被洛輕銘打擾的整日難以安眠,她有些神經兮兮,點了蕭易送的安神香也無濟于事。
她用過午膳之後睡了一會,等到晚上格外精神。
可她等洛輕銘時,洛輕銘卻不來了。
溫白荷萬般糾結,她想去見王陸,又怕洛輕銘來。
直到孫德容急匆匆跑來,說洛輕銘擔憂她留燈,趕緊吩咐他過來,陛下現在養病不能見溫白荷,特意要他和娘娘陳情。
“陛下整日惦記您,雖然暫時歇在乾清宮,但對您的思念分毫不減。”他拍手之後,一堆太監宮女進門,面對溫白荷站成一排。
溫白荷掃了一眼,約莫着有二十人。
“這是何意?”她看着屋内突然來了好些人,一時有些慌張。
孫德容立馬解釋:“陛下擔心您睡不好,吩咐宮人給您守夜的。”
溫白荷面色微變,什麼守夜,這不就是看着她不讓她走?
她哪裡需要什麼人守夜,她還得去見王陸。
“勞煩陛下費心,本宮睡的淺,生人在旁擾着沒法安睡。”她使喚孫德容将人趕走。
孫德容聽出溫白荷弦外之音,要是答應下來,這二十多人都要跟着陪葬。
“娘娘放心,這宮人奴才訓誡過,陛下也勒令他們腳步輕着些,若是吵醒您,便不用回了。”他言外之意說得清楚,要是溫白荷不許人進門,他們隻能去死。
一個兩個溫白荷鬧鬧脾氣也就罷了,整整二十人,傳出去她還有什麼名聲可言。
她無奈揮手,讓他們走得遠些。
孫德容見溫白荷點頭,趕忙帶着人去遠處。
去之前還連勝誇贊溫白荷人美心善,他敬佩得很。
溫白荷心裡發愁,自然沒理會這恭維話。
她假模假式吩咐元安給自己卸下钗環,想着等到晚上去見王陸。
王陸這會已經回了住所,卻被告知今兒是自己當值。
他将銀子塞到侍衛長手裡,說自己一時懈怠,希望今日之事别傳出去。
侍衛長拿了銀子當然不會為難,他便老老實實的守着,等溫白荷過來。
可溫白荷的逃跑計劃實在不高明。
她才剛到院牆,便有宮人提着燈籠走來,問她怎麼會在這兒。
“本宮睡不着出來走走,你不必跟着。”她捂着心口白了人一眼。
她慶幸自己沒有穿夜行衣,不然非得被抓起來不可。
在旁宮女應了聲,往後退了幾步,沒轉頭回去,隻是遠遠跟着他。
溫白荷莫名煩躁,好似她又回到洛北辰的身邊,整日誦讀洛輕銘的喜好,以及詩文詞句。
那是她最别悶的時候,唯一的樂趣是自己說的一字不差,洛北辰露出好看的笑容。
可她真來到紫陽,發現洛輕銘的喜好和洛北辰說的完全對不上,而且她之前認為的甜也沒有那般甜了。
洛北辰是說了愛她,可洛北辰的愛飄在天上,隻有說讓她當皇後這話落了地,她也為此努力。
但洛輕銘的愛總是落在實處,見面之後的驅寒湯,以及被人欺負之後有人給她出氣。
有時候明明為了她豁出去,卻依然會說一句虧欠。
她承認洛輕銘對她好,她也必須承認她要皇後之位。
比起洛輕銘的不得已和處處困難,她更願意相信自己能扭轉乾坤,手裡有洛北辰的把柄必能成事。
隻是近日不行,她無奈轉回屋子歇息。
溫白荷是睡下,元安可睡不着,在屋子裡踱步。
她私心想着,如果有辦法一定要弄死陳蘇葉,突然靈光一閃,将之前的香包拿出來,在上面撒上些香粉。
“你若是個省事的,就應該幫我完成心願。”她将香包放在荷包裡,剩下的事明兒在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