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着要是陳蘇葉再發高熱,自己可沒辦法救她。
陳蘇葉對此渾然不知,她做了個夢,夢裡她回了家。
她醒來後,半個枕頭都是濕的,來不及想其他,洛輕銘已然開口。
“你就這般想和朕同眠?”洛輕銘已經換好衣衫,正瞧着陳蘇葉的花臉。
大概是哭的久了,淚痕格外明顯,他笑意漸深等陳蘇葉解釋。
陳蘇葉這回沒有解釋,隻是下榻認錯。
她能怎麼說?說自己做了夢,但是夢的内容記不清了?
自己開口洛輕銘能信嗎?她不确定,也隻能跪着認錯。
洛輕銘臉上的笑意褪去,隻吩咐她好好歇息,然後從密道離去。
陳蘇葉再次松了口氣,本來已經不困,沾到枕頭的瞬間又睡了過去。
再次醒來是被人推醒的,擡眼就瞧見手上的銀針,她擡頭看去,面前不止佩蘭,柳瑩和香蘭也在。
她擡手撓撓頭,問她們怎麼在這兒。
不得不說她渾身酸痛根本起不來。
此時佩蘭拔針,她感覺舒服了些。
柳瑩倒了杯茶遞過去。
陳蘇葉本來不想喝,可所有人都瞧她,她隻好咽下。
沒等她開口,柳瑩将茶杯擱在桌上,随即問她昨晚如何。
柳瑩私心想着若是洛輕銘真的動了陳蘇葉,她半分面子都不會給。
陳蘇葉被問懵了,好一會才回神。
她擡頭和任驕陽對視,從任驕陽的眼神裡看出柳瑩問的是什麼。
“沒有!真的沒有!不信你問佩蘭!”她趕緊否認,慢一點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。
佩蘭瞪了陳蘇葉一眼,然後替人解釋:“她當然沒有,她是被人下藥了。”
此話一出,柳瑩的反應比起陳蘇葉被洛輕銘欺負更劇烈。
“什麼?”陳蘇葉比柳瑩的反應更大。
她明白佩蘭說的每一個字,但連起來卻不懂了。
什麼叫她被下藥,她在死牢學過一二,誰能給她下毒?
柳瑩這邊是由任驕陽死死按住才沒轉身離去。
任驕陽明白,這要是放柳瑩回去,多半回去找洛輕銘。
柳瑩并不知道是誰給陳蘇葉下毒,但她明白沒有洛輕銘的默許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出手。
宮女太監害人不劃算,溫白荷脫不開身更不可能。
隻有洛輕銘閑得慌,為了她手裡的羊皮卷。
佩蘭看出柳瑩要走,幫着任驕陽留人。
“是昨兒在你屋子裡的人,他香囊裡有東西。”她沒指名道姓,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佩蘭說的是誰。
陳蘇葉扁扁嘴,倒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洛輕銘又不是第一次想殺她,沒什麼奇怪的。
可洛輕銘為什麼殺她?她不是好好的幫人完成任務,難道這都有錯?
她張張嘴,半個字也沒說出來。
“這藥沒什麼毒性,隻是讓人變得怠惰,好擺布罷了。”佩蘭見幾人理不出頭緒,立刻開口解釋。
她說完餘下幾人便明了。
任驕陽自己領教過,懂洛輕銘的手段。
柳瑩此前見識之後,能猜出一二。
唯獨陳蘇葉不明白洛輕銘控制自己有什麼用?
沒等她開口,柳瑩倒是先開口。
“我現在有計劃可以保證你平安無事,你可要聽聽?”她真是坐不住,趁着洛輕銘沒動柳家,趁着柳家還能護着陳蘇葉,她得盡快将人送走。
陳蘇葉正想拒絕,任驕陽先替她回了。
“你的計劃欠妥,萬一找禦醫來驗,萬一來不及送出去,你不能被溫白荷抓住把柄。”她說的是溫白荷,實際上想說的是洛輕銘。
柳瑩急火攻心,想着寒年節将近,沒人會管閑事的,再加上有蕭易幫忙會順利許多。
她已經錯過一次,不想再錯過一次。
陳蘇葉聽的雲裡霧裡,茫然的看着二人你來我往,說着她聽不懂的話。
“你們的計劃是?”她擡手小聲詢問。
二人看向陳蘇葉,柳瑩按下任驕陽的手搶先開口。
“你若是願意,我會找人假扮刺客來行刺,到時候你假死脫身,宮外有蕭易接應,也有柳家護着,總比在宮中日子好過。”她哪怕替陳蘇葉謀劃,也不忘了聽陳蘇葉的想法。
陳蘇葉瞥了眼任驕陽,隻見任驕陽稍微晃了晃頭。
“我不願意。”她現在體内有毒沒解,就算出去也沒用。
再加上她有許多事情沒做,絕不可能在這會退出。
她想回家,想靠自己的能力解決許多事,再不想當縮頭烏龜。
“我會準備銀兩細軟,不會是宮裡的物件,保證你吃穿不愁,至于陳伯伯那裡也會差人打點,你不會有後顧之憂,除了權勢,所求之物我會盡我所能給你。”柳瑩以為陳蘇葉放不下榮華和仇恨,一再表示自己可以幫忙。
陳蘇葉搖搖頭,心裡五味雜陳。
她不懂自己在柳瑩眼裡怎麼就變成這種模樣,但她沒法反駁。
因為她不是和柳瑩相識的陳蘇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