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輕銘笑笑,這會他從之前的情緒中抽離,吩咐蕭易等他離開再從密道出去。
蕭易聽令,老老實實的守着。
洛輕銘走出密道來到陳蘇葉的屋子。
陳蘇葉此時才閉眼,稍微偏了偏頭,剛巧壓到臉上的傷疤。
她一下子疼醒了,再加上周圍的風聲和旁邊詭異的香味不得不警惕。
“是我。”洛輕銘走到陳蘇葉的身旁,許是之前見過王陸的眼神,看陳蘇葉時多了份期待。
可陳蘇葉眼裡隻有疏離和防備,眼下受傷多了些驚恐。
但驚恐轉為谄媚,她邀功似的上前,說自己有多麼不容易。
洛輕銘不解,想着陳蘇葉要是敢煩他,他會直接将人推開。
可陳蘇葉沒有,她隻是說自己不方便跪着,是她有罪。
但她提及傷口提及柳瑩被行刺,就是要自己記得她的好。
洛輕銘了然,這次起了玩鬧的心思,竟陪她演起來。
“那你想要何賞賜?”他聲音不急不緩,聽起來若是陳蘇葉開口,他定會滿足。
陳蘇葉卻瞧見他轉動手裡的玉扳指。
她想要跪下,後背有傷實在不方便,額頭上的冷汗滴落下來,她實在害怕。
“奴才有罪,奴才想着為主子分憂,要是能救下人除了她心裡的防備,定能成事。”她字字情真意切,要是洛輕銘計較便是不通人情。
洛輕銘僅是冷哼一聲,順帶着搖了搖手中的折扇。
折扇的風兒拂過陳蘇葉的額角,順帶着吹走要落下的冷汗,她打了個哆嗦。
她聞到一股好聞的花香味,整個人軟趴趴的,還是洛輕銘扶着她才不至于倒下。
“你為何救柳瑩?”洛輕銘說這話時有些緊張,擡手摸了摸袖口。
陳蘇葉迷迷糊糊的答話,說是替他分憂。
可洛輕銘根本不信,隻後又問了幾遍也是如此。
他隻好先當作陳蘇葉說的是真話。
這會陳蘇葉稍稍晃頭,看清楚面前之人是洛輕銘後,又是跪下又是認錯。
這會洛輕銘沒有轉動玉扳指,于是陳蘇葉更為賣力替自己辯解。
“夠了!”洛輕銘擡手示意陳蘇葉噤聲,緊接着數落她一事無成,他隻看結果。
陳蘇葉點點頭誇贊洛輕銘英明,隻好又趴在榻上歇着。
她不知道的是這僅是開始。
洛輕銘問完柳瑩,又問起溫白荷。
提到溫白荷,陳蘇葉眉毛皺起,差點吐出來。
她讨厭溫白荷,不論哪一世都是。
面對洛輕銘,她還得盡量壓着火。
洛輕銘認為自己在陳蘇葉這兒跌了面,自然要找回來。
于是他質問陳蘇葉從哪兒找的刺客。
此話一出陳蘇葉瞪大雙眼,難以置信的看着洛輕銘。
什麼意思?洛輕銘認為這個刺客是自己找來的?是自己要傷害柳瑩?
她不明白洛輕銘為何讓她認下,但她明白要是認下就完了。
“奴才哪兒能找刺客,哪怕奴才想找,也沒人能聽奴才的不是?”她解釋自己家徒四壁,那些人精不會聽她的。
洛輕銘僅是應了聲,對陳蘇葉的不滿不僅是被溫白荷算計。
她怎麼能豁出命去救别人?她應該眼裡心裡隻有自己這個當主子的。
想到此處他沉下面色。
既然陳蘇葉同其他要背叛的死士相同,那便給他們同樣的下場吧!
陳蘇葉瞧洛輕銘面色不對,想着是不是自己說錯話惹得這位不高興。
她連忙為自己開罪,什麼才恢複沒多久,什麼失察,能說的被她說了個遍。
除了買通刺客去殺人她不能認。
洛輕銘握拳的手稍稍松開,意識到自己沒控制好火氣,聽了陳蘇葉的解釋又緩和些。
“身為死士不優先主子的安危,反倒去救旁人,看你這次的說辭尚且過得去,傷好之後去領罰吧!”他說完這話轉身往密道走去。
陳蘇葉沒法起身送人,隻好嘴上彌補,說了幾句恭維話。
洛輕銘聽出陳蘇葉高興,于是去而複返,命她痊愈之後給溫白荷寫封悔罪書,端着去碧安殿認錯。
陳蘇葉的聲音明顯帶着頹喪,他聽了卻高興。
誰讓陳蘇葉趕客。
眼下這般倒是沒心思聽故事,他臨行前看了陳蘇葉一眼,陳蘇葉背上僅是傷口,倒不是心疼,隻是覺得好好的青白瓷被人劃傷,心裡莫名煩躁。
陳蘇葉沒看出來,洛輕銘離開她的心裡好受多了。
她慶幸佩蘭提前準備了香囊,當酸梅子味飄出來的時候便明白洛輕銘帶着迷煙來的。
哪怕不是讓人昏睡的迷煙也是讓人說實話的,還好自己成功化解。
她正得意,就聽見密道門輕輕轉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