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白荷像是看見髒東西一般,邁開腿給了元安一腳,還說她是廢物,死了也好省得看見心煩。
元安瞬間慌神,她怕溫白荷真的放棄,想要活下來于是更賣力攀咬柳瑩。
“主兒要是信她們把奴婢趕走可是不妥,奴婢知道她們的秘密。”她話說一半故意賣了關子。
她說了一半咳嗽幾聲,擡眼時有鮮血流出。
溫白荷極不情願的将自己留着的解毒丸給她。
元安服下後才開始說後半段。
“奴婢之前替您去隕月宮探查,就是給春華藥粉那天,奴婢在任驕陽的小院看見櫻貴妃,她們瞧私下無人,竟然親在一塊。”她說完仔細瞧着溫白荷的神情。
溫白荷哪裡見過這種,當即斥責元安胡說。
“你為了活命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,如此荒謬之事别說本宮,院外的侍衛都不會信。”她才堆起的信任再次塌陷。
早知道元安是如此模樣,她當初還選人回來做什麼,如今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元安自然瞧見溫白荷眼底的厭惡,立馬跪在溫白荷的腳下,顧不得手上的傷口,又抓着溫白荷的衣擺。
溫白荷這會隻覺得惡心。
“今兒也是晚了,明兒一早你去領罰吧!”她聲音森冷,像是剛從水井裡爬出來。
她被人吓到,心裡反而冷靜了些,定是有人要害她。
其實元安的話不假,不是柳瑩就是任驕陽,再不不然是陳蘇葉。
她們三個沒有一位是安生的,等她找到機會絕不會放過這三個人。
元安眼見自己沒機會,立刻伸出三指發誓,若是自己胡言,自己會不得好死。
“起來吧!”溫白荷知道紫陽人敬畏神明,元安敢發誓,想來許是有部分真話。
元安利落起身,更為精準描述之前的情況。
在她看來隻要說清楚,自己一定會被溫白荷器重。
她的好日子還在後面。
溫白荷面無表情的聽着,聽她講完命人退下。
這事她要從長計議。
她的計劃趕不上變化,次日一早洛輕銘來見她,被屋内的陳設吓到。
“怎麼院内的侍衛都被你支走?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差人找我?受傷了沒有?”洛輕銘握着溫白荷的手,眼裡流露出心疼與愧疚。
要是他能守着溫白荷就好了。
溫白荷倔強的搖頭,說不好讓洛輕銘為難。
她瞧着洛輕銘面色極差,正準備問聽見孫德容開口。
“陛下為了維護您,與柳大人在朝堂上……”孫德容話說一半被洛輕銘用眼神勒令退下。
溫白荷隻聽見一句老奴多嘴,之後人急匆匆離開。
她轉頭問洛輕銘是怎麼回事。
“無礙,你且好好歇着,現在最要緊的是你。”洛輕銘搬來腳凳坐在溫白荷榻前。
溫白荷本就沒睡好,瞧着洛輕銘替自己望風,躺下之後眼皮越發沉,不一會便進入夢鄉。
洛輕銘盯着溫白荷的臉,心底的殺意越來越壓制不住。
自己的皇侄送人過來那裡是什麼帶着心思,分明是來惡心他的。
溫白荷跟程素衣哪裡像?還不如陳蘇葉更能牽動他的心緒。
想到陳蘇葉他有種莫名的煩悶,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何。
等溫白荷将要睡醒時,他歪頭倒在一旁,裝作睡着的模樣。
溫白荷睜眼便瞧見洛輕銘在他身側睡下。
洛輕銘微微皺眉,似是夢裡也帶着苦難和不甘,她的心一下子軟下來,手指不自覺伸出附上他的眉心。
她聽到洛輕銘輕聲喊着阿荷你别離開。
撫平眉心的指節用力,她感受到洛輕銘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,緊接着睜眼。
“阿荷?”洛輕銘不确定的喊了聲,聲音帶着歉意:“我吵醒你了?”
溫白荷搖搖頭,扯了扯洛輕銘的袖子示意人上來。
洛輕銘推脫幾次,見溫白荷執意便照做。
二人同榻而卧,絲毫沒有越矩。
“說說吧!那位柳大人時如何為難我夫君的?”溫白荷挑眉,頗有為人出頭的意思。
洛輕銘沒忍住笑,聲音夾雜着笑意問她:“怎麼?夫人要替我報仇?我可沒聽說阿默人頗有江湖氣。”
他眼底閃着光亮,尤其看向溫白荷時,好似天上的繁星。
溫白荷怔愣一瞬,緊接着反應過來自己被打趣,當即推了洛輕銘一下,嗔他胡言。
“是啊!阿默不止有女俠,還有女妖呢!專門吸人陽氣那種,你怕不怕?”她鑽進洛輕銘懷裡淺笑問他。
洛輕銘的耳根紅透,一雙手不知往哪裡放。
“那可得等到女妖成婚那日再出來修煉。”這話聽着冷靜自持,實際上他的聲音比平時沙啞許多。
溫白荷能感覺到洛輕銘的變化,噴在耳旁的呼吸燙的吓人。
她說不怕是假的,可為了後位自己什麼都能豁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