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蘇葉的心情算不上好,和若凰告别時越想越奇怪,回去後照了銅鏡許久。
“您瞧什麼呢?”香蘭對着鏡子看了看,不明白自家主子怎麼這麼喜歡。
陳蘇葉摸了摸自己的臉,轉身讓香蘭仔細瞧瞧。
“你看我這臉,是不是和别的人很像?”她湊到香蘭面前,吩咐人好好看看。
香蘭左看右看也不知道像誰幹脆搖搖頭。
“奇了怪了,怎麼他們看我好像在看别人呢?”陳蘇葉總有種别人透過她看自己不認識的人,尤其是見過若凰之後。
她該不會是誰的替身?
這想法令她打了個寒顫,自己不是什麼溫白荷的替身吧!
溫白荷比自己小幾歲,總不能是洛輕銘故意接近自己,等溫白荷長成再把自己踢掉。
她想想就覺得惡心,最後甩去可笑的想法。
“主兒,您不會是今兒見了那位公主,和人說了幾句之後,便覺得此人可以深交吧!奴婢聽說這位公主可不是好相與的人,陛下頭疼才送去和親,這些年受苦,陛下實在看不下去才接了回來。”香蘭眼見自家主子聽了幾句讒言,趕緊勸慰道。
陳蘇葉先是點頭,緊接着又看向銅鏡。
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。
不過想起若凰公主她倒是多了些傾佩。
自小生長在皇家,舉手投足間流露的氣質不是常人可比。
哪怕十分落魄依然能瞧出矜貴之姿,絕不是她這種半吊子可以糊弄過去的。
她看着若凰才徹底明白,有些人即使被拖進泥地,也能走出困境。
所以她幫助若凰也是像鼓勵自己。
她明知道洛輕銘瞧不上若凰,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,總不好讓人跟溫白荷結盟。
三日後的使臣接見,她定要給若凰留個好印象。
陳蘇葉這邊做足準備,溫白荷那裡也不差。
從若凰回來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。
若凰知道自己的身份,若是她和洛輕銘提起,自己該如何自處?
哪怕若凰不說也會像懸在頭頂上的劍,時時擾的她心緒不甯。
于是她讓元安傳信,想着明兒見見若凰。
比起溫白荷,陳蘇葉行動更快,當天晚上便吩咐慈潔伺候若凰。
若凰欣然答應,眼下缺個貼心的伺候,要是慈潔起了歪心思,她會立馬送人歸西。
慈潔僅是妥帖伺候,半句話都沒說,活像個啞巴。
還是她問慈潔,陳蘇葉的性子如何。
說起陳蘇葉,慈潔仿佛打開話匣子,從如何救她再到從隕月宮搬出來,講的繪聲繪色。
“主兒是宮裡少有的良善之人,其他人不過是說說,但主兒是為奴才們考慮的,所以您放心,主兒并不貪圖您的報答,可碧安殿就不同。”她說着将矛頭對準碧安殿。
若凰聽得碧安殿住着溫白荷,見狀來了興緻,追問慈潔碧安殿這位如何。
慈潔謹言慎行,不該說的話絕不會說半字。
若凰隻零星的聽過一字半句,還都是元安做的壞事。
她嘴角勾起笑容,早就說溫白荷蠢笨,是洛北辰一意孤行,哪怕有一張和程素衣七成像的臉又如何,内裡空空哪裡會被人喜歡。
不是所有人都像洛北辰那般,是隻貪圖外表的薄情人。
她現在倒是摸清楚洛北辰的喜好,喜歡的是那般柔弱的,非要依附于男人才能活的菟絲花。
可她從來不是,她隻是一腔熱忱都給了洛北辰,若是不愛,她自然不會多看一眼。
她明白的太晚了,早在程素衣提醒她的時候她就應該明白的。
好在現在清醒也不晚,就從溫白荷開始好了。
次日一早,她梳妝之後在安華殿等着溫白荷。
溫白荷本以為若凰回來拜見自己,沒想到等了幾個時辰還不見人,于是急匆匆的殺去安華殿。
若凰端坐在軟榻上,瞧她來了僅是瞥了眼,之後示意慈潔賜坐。
慈潔面上恭敬,擡手指了指便告辭去泡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