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茯苓兒呢?”陳蘇葉想着茯苓兒知不知道自己傷了頭,會不會擔心自己。
“姑娘莫要擔憂,我們已經差人去告知那位茯苓姑娘,她會知道您平安的。”慈潔安撫陳蘇葉。
陳蘇葉這才放心,同時多了其他的擔憂。
自己還記得茯苓兒,也記得其他人,怎麼偏偏入宮後的事情記不清了。
她想回家,她想爹爹和茯苓兒。
但慈潔和香蘭照顧的十分妥帖,她不能說,怕會連累她們。
于是她給自己挽發,想着回去之後給茯苓兒梳個一模一樣的。
她才梳了個小花苞,便被慈潔攔下。
慈潔告訴她如今在宮裡,可不能梳這種宮外女子才能梳的頭發。
她點點頭,将梳子給了慈潔,心裡卻覺得惋惜。
自己不過是個妃子的親戚就要如此約束,那成為妃子的表姐坐卧行走皆有人管着,日子定是過的艱難。
她回去後要和爹爹說盡早婚配,可不能趕上大選。
陳蘇葉沒注意到幾人面色不對,閑暇時間随意找了幾本書來看。
她那裡知道碧安殿此時正暗流湧動。
溫白荷聽說洛輕銘昨兒去見了陳蘇葉,立馬吩咐元安給她梳洗。
她倒是要見見,都到了如此境地,還要如何勾引她的夫君。
元安被小太監擰着耳朵提過來,心裡怨溫白荷假惺惺,面上恭順的給人梳頭。
好不容易給溫白荷伺候舒坦,又被帶着去了新葉居。
她此前做過太多虧心事,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。
當她們到新葉居時,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得說不出話。
陳蘇葉正坐在椅子上看書,絲毫不受外人影響,整個人脫胎換骨一般,瞧着比之前柔和太多。
溫白荷率先開口打破歲月靜好的氛圍。
“你還知道看些書,怎麼?用來洗清自己的罪孽?殺了那麼多人還裝好人?”她瞧陳蘇葉假惺惺的模樣就惡心。
陳蘇葉先前正沉浸在文章的精妙中,并未發覺來人,聽到溫白荷冷嘲熱諷才擡頭。
她不喜歡溫白荷,但必須承認溫白荷長得有幾分姿色,哪怕沒半分氣度,整張臉也是美的。
可她根本不認識溫白荷,無緣無故被人說了幾句自然氣惱。
“這位姐姐,你我素不相識何必出口傷人?”她瞧溫白荷的衣着打扮,想着可能是宮裡的娘娘,話雖然說的硬氣,但還是給人行禮。
溫白荷瞥了陳蘇葉一眼,本以為隻是故作清高,怎麼還給她行禮?
她倒是能受得起,隻是怕陳蘇葉有其他的陰謀。
沒等她開口,元安一如既往先說話。
“您倒是好記性,素不相識就想抹去您此前做的勾當。”她想讨好溫白荷就得往陳蘇葉身上潑髒水。
陳蘇葉更加茫然,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二人,一想到表姐反而明白些。
二人是來找茬的,趁着表姐不在故意來欺負她。
“來人,這位娘娘專程趕來,快給人上茶。”她不知道香蘭他們去了何處,隻能先使喚旁人。
灑掃太監們面面相觑,最後上來個膽大的,正準備拿茶具,就聽得溫白荷說不必,新葉居的茶誰知道有沒有毒。
陳蘇葉笑着看她編,然後将自己杯中的茶一飲而盡,接着又給自己斟了一杯。
溫白荷這時才想起來,自己時來給陳蘇葉使絆子的,不喝茶可不行。
她坐下開始挑陳蘇葉的刺,比如連茶點都沒有。
這會陳蘇葉卻按下茶盞,不需要小太監去泡茶。
她說新葉居的茶是用山泉水炮制,風味與别出不同,溫白荷定會喝不慣。
溫白荷一聽正準備搶陳蘇葉的茶杯,沒想到陳蘇葉身子靈活,自己撲了個空。
還是元安心急手快搶到,遞給自家主子。
溫白荷嘗了口之後,隻覺得酸澀難以入口,說了幾句話便離開。
陳蘇葉覺得無趣,好似瞧見秋日螞蚱那般吵嚷。
她又繼續翻書,等慈潔她們回來将此事講明。
“您就這麼把人給放走了?”慈潔問陳蘇葉。
陳蘇葉點點頭,但其他的話沒說。
比如她往茶水裡面放了點東西。
隻不過是一些巴豆粉,要不了人的命。
真要說的話還不是這位存了害人的心思,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溫白荷來這兒的時候,自己拒絕給人添茶,到時候就算出了事也賴不到她。
可她不明白,就算是跟表姐不對付,專門找她的茬多少有些不正常。
“這位是誰啊?見了人如此不客氣?”她本想說幾句難聽的,轉念一想對面是溫白荷,幹脆就算了。
慈潔将陳蘇葉跟溫白荷的恩怨仔細講出來。
當然省略了故去的幾人。怕自家主子擔憂。
陳蘇葉聽完啧了聲,覺得自己的巴豆放少了。
這位明擺着來挑事,之前沒準狠狠欺負過表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