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白荷衣不解帶地照顧洛輕銘整整三日,哪怕洛輕銘趕她走,她也絕不離開。
洛輕銘感動之餘,承諾自己不會辜負溫白荷,會盡快好起來。
這三日溫白荷沒心思打探消息,自然不知新葉居的情況。
她那句同林鳥依然傳了出去,就像新葉居的消息也沒瞞住一樣。
宮裡怎麼傳的都有,有說溫貴嫔對陛下不離不棄,剛好新葉居那位被禁足。
也有說從頭到尾都是溫貴嫔自己做的戲,說的跟真的一樣。
陳蘇葉雖然幽禁在新葉居,但消息被進寶傳進她的耳朵裡。
她左耳進右耳出,根本不關心他們的瑣事。
他們裝模作樣的演戲關自己什麼事?
不過她有所期待,最好是洛輕銘死了,他殺了溫白荷然後自殺。
她有些疲憊,不想出任務又怕自己餘毒未清跟着難受。
哪怕她知道蕭易給她留了許多解藥。
提起蕭易,她的心又被揉捏撕扯。
怎麼一轉眼,她身邊就沒人了呢?
她想同進寶說說話,最後也沒開口。
說來做什麼?無非是更添悲傷,還不如自己在香爐裡添塊安神香。
瞧着袅袅上升地煙霧,她的意識開始模糊。
柳瑩和任驕陽對着她笑,蕭易和江清酒也是,一位撫琴一位練劍。
虞歡和鄭陽打打鬧鬧,身旁跟着無奈擺手的俞封塵。
他們在逍遙門裡生活,飲食起居被雲雀他們照顧,隻有她沒有伴侶,也隻有她被他們寵着。
她願意長醉不醒,洛輕銘也好,溫白荷也罷,都同自己無關。
溫白荷這邊依然忙碌地照顧洛輕銘。
這股風最終吹到洛北辰耳朵裡。
洛北辰不信溫白荷為了大業,更覺得溫白荷動了真情。
越來越少的情報以及沒有起色的朝堂,再到一直照顧洛輕銘。
他清楚溫白荷的打算,想左右逢源,兩邊都不得罪。
沒那麼容易,他在紫陽的眼線,可不止王陸一人。
而且另一位馬上要進宮,如果是個機靈的,那自己很快就不需要溫白荷,畢竟許給她的好處本就是一紙空談。
他想看她們厮殺,看他的皇叔從中抉擇。
溫白荷懵然不知,盡心盡力的照顧洛輕銘。
兩日後洛輕銘才轉好,而溫白荷瘦了一大圈。
洛輕銘心疼之餘,對着堆積如山的奏折歎氣。
他更沒時間陪伴溫白荷。
溫白荷對此沒有任何怨言,整日端茶遞水,比奴婢更為體貼周到。
洛輕銘嘴上說着辛苦,實則并不理會她的死活。
隻是菌菇湯沒斷過,溫白荷以為是洛輕銘對她的格外關照,次次喝個幹淨。
洛輕銘也在溫白荷的照顧下好轉,二人賞花之餘,孫德容上前提醒,說是明兒是宮宴的日子。
孫德容說的謹慎,話音落下時擡眼掃了下洛輕銘。
洛輕銘自然懂孫德容的意思,隻說交由陳妃來辦。
溫白荷順勢瞪了孫德容一眼。
找陳蘇葉來辦?那她怎麼辦?冊寶豈不是要還給陳蘇葉?
她扯着洛輕銘的袖子,還未開口眼眶便紅了。
“阿荷,此事操勞,你近日照顧勞累,要擔心自己的身體。”洛輕銘故作體貼的欲言又止。
溫白荷察覺到不是這麼回事,又看了孫德容一眼。
孫德容心領神會,當即問洛輕銘,需不需要準備冊封。
冊封?什麼冊封?溫白荷一下子警惕起來。
她看向洛輕銘,卻發現洛輕銘心虛的别開目光。
在自己的印象裡,洛輕銘從未如此慌張。
“就你多嘴,過會去領罰。”洛輕銘訓斥孫德容,說他腦子不靈光。
孫德容隻得咽下辯解,恭恭敬敬的應下。
溫白荷卻不樂意,說孫公公是體恤他,怎麼平白無故的罰人。
洛輕銘說不過溫白荷,隻得給人服軟。
“您總是如此,讓旁人瞧見,還以為嫔妾欺負人呢!”溫白荷嘴上不滿,實際上心裡樂開花,順帶着給人理了理衣袖。
洛輕銘盯着溫白荷的臉,沒覺得不妥,還說自己喜歡讓着她。
他說完之後吩咐孫德容送溫白荷回去,自己要去新葉居。
溫白荷立馬警惕起來。
“朕不解了她的禁足,想必所有人都要來針對你,你可受的住?”洛輕銘安撫溫白荷還不算,更是想讓人打消疑慮。
溫白荷聽完這才作罷。
她目送洛輕銘離開,發現每走一步她都帶着不甘。
自己的夫君要去見其他女人,換了誰能受的住?
洛輕銘谙熟此道,走了幾步又折回,在人額頭印下一吻。
“等我回來。”他輕聲說着,之後大踏步離去。
溫白荷怔愣在原地,心像是要跳出來一般躁動。
她真的栽了,什麼皇後之位,什麼主子奪權,全然抛到腦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