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慣會興風作浪的賤人!”溫白荷發了好一通脾氣,認定陳蘇葉故意為之,是想從隕月宮搬出來。
連洛輕銘去瞧她也沒緩過來,二人不歡而散,洛輕銘轉頭去了啟文殿。
陳蘇葉得知二人不合已經是第二天,她笑溫白荷沒事找事。
沒等自己搬走,就等來了溫白荷找上門。
溫白荷本以為自己會遇到對手,眼見陳蘇葉屋子過于寒酸反而沒了戰意。
這地方比之前還破,說夫君對陳蘇葉寵愛有加,她才不信。
“大家都是妃子,可惜同人不同命,有人錦衣玉食,有人僅是有瓦遮頭,看了甚是可憐。”她不信歸不信,卻依然奚落陳蘇葉。
陳蘇葉瞧着溫白荷,尤其是溫白荷臉上的傷疤,什麼火氣都消了。
都是可憐蟲,沒必要互相傷害。
再加上她用了安神丸,整個人昏昏沉沉,自然沒有火氣對着人發。
溫白荷卻不然,眼見陳蘇葉過的差,心裡比之前舒坦,多看一眼都嫌晦氣。
“看你能吃能睡我就放心了,要不然我折磨誰去。”她說完這話人已經到了門口。
陳蘇葉無奈搖頭,想着反正沒人來,幹脆燃上安神香。
她做了個美夢,在夢裡所有人都活着。
陳蘇葉這邊沒什麼纰漏,溫白荷自然也是。
她端着食盒去找洛輕銘,結果發現洛輕銘去了啟文殿。
實在咽不下這口氣,她到了啟文殿,果然瞧着洛輕銘跟佟梨遠二人說說笑笑,一起遊園賞花。
說不嫉妒是假的,她将食盒留下,自己快步回了落霞宮。
之前藏起來的毒要被她一股腦拿出來,要是毒不死佟梨遠,自己還不如先去了。
這事她沒有吩咐伍德去辦,而是自己親自下手。
等到佟梨遠的毒發作,她就讓佟梨遠知道勾引别人夫君的下場。
溫白荷殺紅了眼,根本不在意後果,在她看來再不動手,給佟梨遠翻身自己才會後悔。
什麼洛北辰什麼陳蘇葉,等她歇口氣一并收拾了。
她不知道的是洛輕銘早知道她會下毒,因此在毒藥裡面又添了幾味藥,而且一連三日都去見了佟梨遠。
隻有第三日得晚上去見了溫白荷。
溫白荷掙紮着爬起來,和洛輕銘說上幾句話之後又開始抱怨。
洛輕銘這次難得耐心聽下去,等溫白荷打開話匣,說起災星之事,又說起佟梨遠。
溫白荷假裝不在意,卻沒辦法騙過自己。
她介意得很,洛輕銘一直誇贊佟梨遠,難不成是要擡舉佟梨遠,或者是覺得佟梨遠比自己好。
“如此心機深沉之人,怎麼能留在夫君身邊!”她表明自己并不喜歡佟梨遠。
洛輕銘嘴上說着佟梨遠還有用,實際上也說不出什麼作用。
溫白荷明白,洛輕銘真的喜歡上佟梨遠了。
若是别人也就罷了,隻有佟梨遠她不能接受。
“我的孩兒……太醫說我以後再難有孩子了。”她繼續拿孩子說事。
洛輕銘還是那副說辭,但溫白荷聽着已經感覺到刺耳。
終究是不同了,洛輕銘變了,她也變了。
不,她從未變心,變心的隻有洛輕銘。
因為佟梨遠!
溫白荷一下子恍然,此事跟洛輕銘無關,全是佟梨遠作的孽,那自己除了佟梨遠就可以撥亂反正。
佟梨遠說自己是災星,沒準她故意用了巫蠱之術迷惑夫君。
佟梨遠必須死!
她靠在洛輕銘懷裡,想着盡快動手。
三天前送湯那會就是給她的警示,偏偏她當作沒事人一般,如今算是給她的警告。
現在她想得很清楚,馬上就會是佟梨遠的死期。
她打了個哈欠,說自己有些困了。
洛輕銘立馬扶着她躺下,等人睡着後離開。
他去了啟文殿,等天亮前才回來。
許是響動吵醒溫白荷,榻上之人翻了身,眉頭緊皺幾下便醒來。
“吵醒你了?”洛輕銘柔聲詢問,準備給人倒杯溫茶。
溫白荷拽着洛輕銘的衣袖搖頭。
其實她根本沒睡,知道洛輕銘離開,聽着他逐漸靠近的腳步聲,也聞到他身上的梨花香。
她隻當無事發生,催促洛輕銘去上早朝。
洛輕銘在人額頭上淺啄了下,叮囑溫白荷按時服藥才離開。
溫白荷輕聲應下,等人離開之後,又砸了幾個青瓷花瓶。
自從佟梨遠來之後就沒有好事發生,如今更是令她惡心。
她沒有表露出原因,但實際上自己是怕的。
怕自己跟應青蕪同樣的下場。
她知道洛輕銘愛自己,自己不會像應青蕪那般,可她就是怕。
等她殺完佟梨遠再去殺陳蘇葉,遲早把她們都殺光。
夫君還在意自己的感受,他更愛自己,無論自己做了什麼,夫君都會幫着自己。
再加上自己的孩子,自己這張臉都是為了夫君才變成這樣,殺了溫白荷又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