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甚至想着動作快些,後天就動手。
溫白荷一門心思花在佟梨遠身上,竟忘了找人監視陳蘇葉。
陳蘇葉日子過的并不算好,平日裡沒人同她說話,哪怕屋子外有些動靜,也是太妃太嫔們吵嚷,沒人在意她的死活。
她就像看戲一般,再不然是聽不到任何聲音。
扁承德給的安神香的确好用,讓她過了幾天的高興日子。
沒有洛輕銘,也沒有溫白荷跟佟梨遠。
沒有死牢的任務,還沒有仇恨和算計。
當然更是沒有任何讓她活下去的動力。
有人給她送口吃的,餓了便去吃,不餓放在哪兒她都懶得看一眼。
反正有洛輕銘的命令,沒人會苛待她。
她不知道怎樣才能活得好,當個什麼都清楚的死士,或者在不知情的時候變傻。
沒人能告訴她,也沒人能幫她。
此前跟着的小福子被她趕走,現在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。
都走了好啊!免得被自己連累。
她過的渾渾噩噩,殊不知落霞宮有場苦戰。
溫白荷瞧着佟梨遠面色發白,知道毒藥已經發作。
她趁着洛輕銘同朝臣商議大事之時潛進啟文殿,然後趁着沒人注意時,将佟梨遠綁走,一路拖行到假山上。
“你這般明目張膽的害我,以為自己逃得掉?”佟梨遠近日體虛,實在沒力氣同人動手,想着先說幾句話拖延着。
溫白荷臉上挂着笑,襯得她越發猙獰。
“沒人瞧見是我,我穿着宮女的衣服,沒人認得出來,你今天必須死在這兒。”她此前在假山上系着繩子,因此不費力将人拽上去。
佟梨遠左顧右盼,見真沒有人往這邊來,便開始叫嚷起來。
她才喊了一聲就被溫白荷捂住嘴。
“賤人!我還沒動手,你喊什麼?我拿了帶着軟筋散的帕子,可我想看你活活疼死,不想看你被我打死再扔下去。”溫白荷小聲警告,盯着佟梨遠發現對面點點頭才滿意笑着。
佟梨遠面上答應,實則找機會脫身。
她袖子裡還有香丸,隻要裡面的香粉被溫白荷吸入,自己就能找機會脫身。
可她沒想過溫白荷半點都沒猶豫,直接将人從假山推下。
電光火石之間,她丢出香丸砸在溫白荷臉上。
她希望溫白荷跟着自己陪葬。
溫白荷來不及拍開香丸,屏住呼吸已經來不及,搖晃幾下跟着跌落。
幸運的是有繩子緩和,再加上佟梨遠先落地,她傷得不重。
但此地偏遠,二人被發現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。
佟梨遠先醒過來,發覺面前坐着洛輕銘,而齊廉跪着。
洛輕銘一瞧見她,趕忙握住她的手,問她前因後果。
佟梨遠恍神,随後想起來發生什麼。
是溫白荷!溫白荷将她從假山上推了下去!
可她怎麼毫發無傷?印象裡她摔了腿,也磕到了後腦。
她費力的擡起胳膊,在衆人緊張的眼神下掀開被子。
雙腿還在,她松了口氣,緊接着她聽到齊廉的磕頭聲。
“老臣有罪,請陛下責罰,老臣保不住娘娘的腿。”齊廉不敢擡頭,身子止不住發抖。
佟梨遠不明白齊廉的意思。
她的腿沒保住?可她的腿明明好好的,怎麼可能沒保住?
沒等她問出結果,就聽得洛輕銘痛斥齊廉沒用,并且承諾佟梨遠一定會醫好她的腿。
“你放心,傷害你的人朕不會放過。”洛輕銘認真同人承諾。
佟梨遠隻覺得恍惚。
她聽不進去半個字,腦子裡僅有一個聲音。
自己會變成棄子。
她不能輸給溫白荷,不能栽在這兒。
可她動不了,唯一慶幸的是假山不算高,隻是斷了腿,髒腑并未受損,接骨之後還能行動自如。
她不會放過溫白荷。
“求陛下為嫔妾做主!嫔妾此前有仙人托夢,夢到有禍星降臨在假山上,睡醒之後便被溫妃擄到假山上,又将嫔妾推了下去,嫔妾抵死反抗,才和人一同跌落。”她要頂溫白荷是災星,不論洛輕銘是否決斷,溫白荷都洗刷不掉。
話雖如此,她仍然報着希望。
她以為洛輕銘深信鬼神之說,此前因為謠言沒少懲治溫白荷,這次一定會如此。
豈料洛輕銘僅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鬼神之說豈可盡信。
他早就想找機會跟佟梨遠清算,怎麼會放過她。
佟梨遠有片刻恍神,緊接着反應過來。
什麼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說辭,不過是為了讓她松懈下來的把戲。
她被算計了,而且是洛輕銘的算計。
溫白荷不會有如此手段,說明二人合謀對付她。
正當她想法子為自己開脫時,小全子突然跪在地上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