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求陛下為娘娘做主,奴才一時疏忽,親眼看着娘娘被人帶走。”小全子說話時低着頭,聲音顫抖卻帶着堅定。
佟梨遠沒想到小全子會站出來替自己說話。
小全子跟自己非親非故,更是洛輕銘賞給自己的人。
她以為小全子是洛輕銘的人,之前處處防備。
可這會平白無故的要替她申辯,怕不是小全子對自己見死不救,擔心被人查出來?
不由得她多想,當即順着小全子的話說下去。
洛輕銘沒開口,孫德容怒斥小全子是不長眼的東西。
小全子伸出四指發誓,自己說的話沒有半句虛言。
他知道師傅要報之前兩位師兄的仇,如今正是好時候。
師傅呵斥是為了保全自己,可這時候他若是退縮,下次要是像等到機會,不一定是什麼時候了。
“奴才發現時,溫妃已經帶着主子到了假山上,奴才怕主子有危險,不敢大聲喊叫,奴才說的都是真的,求陛下明察,還主子清白。”他說的話不偏不倚,沒有半分誣陷的意思。
佟梨遠哭哭啼啼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洛輕銘冷臉瞧着二人,心裡更惦記着溫白荷。
溫白荷在隔壁養傷,他才去瞧過,還穿着宮女的衣服。
此事若是傳揚出去,定會鬧得滿城風雨,為了跟佟梨遠清算毀了溫白荷不劃算。
“王讒,你去瞧瞧是否有人同溫妃身形相似,冒名頂替害了人。”他吩咐王讒徹查,同時安撫佟梨遠。
佟梨遠根本不吃這一套,明明兇手近在咫尺,洛輕銘非要包庇。
溫白荷就那般好?她完全看不出洛輕銘有多愛溫白荷,對陳蘇葉倒是真的。
“嫔妾同道長學過蔔卦,三卦皆是兇,災星不除幾日後必有災禍!”既然洛輕銘不會懲治溫白荷,隻有她自己來。
洛輕銘聽完面色更沉,隻說佟梨遠摔了頭,吩咐孫德容多找些人看顧便沒繼續理會。
他得去看看溫白荷。
佟梨遠眼見無計可施,幹脆偃旗息鼓,想着先養傷之後再說。
溫白荷摔得輕,這會已經醒來。
她瞧着周圍的陳設熟悉又陌生。
“醒了?”洛輕銘坐在溫白荷身旁,開口後緊跟着一聲歎息。
溫白荷顯然還沒反應過來。
這是什麼意思?她被發現了?來興師問罪的?
她沒答話,還是孫德容提醒她,陛下問話要開口。
孫德容未說完就被洛輕銘示意退下。
“疼嗎?”洛輕銘盯着溫白荷的眼,語氣帶着些許無奈。
在他看來不論如何都不應該如此魯莽。
溫白荷不敢同洛輕銘平視,最後低頭瞧着袖口。
她比佟梨遠幸運,因為有佟梨遠接着。
可洛輕銘來瞧自己,又沒說什麼重話,向來是佟梨遠還沒死。
她的計劃百密一疏,怕是過些時日還要再來一次。
“阿荷,你不該在此時下手的,傷人傷己實在不劃算。”洛輕銘眼見溫白荷沒開口,又是訓斥的語氣。
他的計劃不可能止步于此,全被溫白荷毀了。
溫白荷本就委屈,聽不得洛輕銘訓斥,一股腦兒全給說了。
“她毀了我的臉,又傷了我的孩兒,總不能這麼算了!”她氣的發昏,許是聲音大了些,說完之後身上疼的厲害。
不說還好,開口之後根本控制不住。
她連珠炮似的說了許多,每個字都是說洛輕銘不作為。
洛輕銘最後歎氣,吩咐孫德容候着,等溫妃消氣之後帶着人遷離。
他的背影寫滿落寞,出門時被門檻絆了下。
溫白荷看在眼裡,嘴上卻沒說半句。
直到洛輕銘徹底消失在眼前,才聽得孫德容開口。
“溫妃娘娘,您實在不該忤逆陛下,陛下先前瞧您無事才去見的那位,那位口口聲聲說是您害得,陛下護着您不說,連聲吩咐王侍衛嚴查和您身形相似之人,之後那位又說什麼災星,陛下被煩的心力交瘁,想着瞧瞧您的情況,什麼都顧不得了……”他言盡于此。
溫白荷是個蠢人,不講清楚察覺不到他們的心思。
這會她總算聽明白。
夫君這是為了自己,什麼規矩體統都顧不得了?
她心裡感動,認為自己不該如此傷人心。
可轉念一想是洛輕銘先傷害她的,憑什麼說幾句話便可以當作無事發生?
她不甘心,心裡火氣卻消了。
再加上佟梨遠确實比自己嚴重,她也得養着,還是先當作無事發生。
“你再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?”自己昏迷許久,許多事都不清楚,還是得問問孫德容。
孫德容事無巨細将給溫白荷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