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上那些人簡直要将他撕碎吞到肚子裡去。
“許多事情逼不得已,我也是沒辦法,若是稍微有損言行,他們該如何看你,我做這麼多不過是為了給你一個賢德名聲,阿荷,如今隻剩你我二人,你還不同我說實話,佟梨遠是如何,陳蘇葉又是如何,她們真的對你動手了?”洛輕銘點醒溫白荷。
溫白荷心虛,這些事情的确不是她們做的,其中少不了自己栽贓陷害。
可她依然認為洛輕銘沒有替自己說話。
“夫君!難道在你心裡,我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子?”比起洛輕銘偏幫陳蘇葉,她更接受不了自己在洛輕銘心裡是個狠辣之人。
她以為自己該是清高冷傲的,至少是個有氣節的。
斷然不是嫉妒傷人,為了點蠅頭小利直接要人去死的無賴。
洛輕銘一下子明白溫白荷話裡的意思,斂去眼中的失落轉身看向溫白荷。
“你很好,從我遇到你時你就是世間少有的女子,是我不好,給你身上套上枷鎖,你本該是不染一塵的,如今卻因為我,雙手染了血腥。”他說的真誠,話音落下時捧着溫白荷的手吻上。
溫白荷逐漸紅了眼眶,怒火盡數消散。
“我不好的,我害了許多人,我的臉也毀了,是我配不上你。”她才發現自己的火氣源自于自己害怕。
她怕洛輕銘不愛她,怕有更好看的女子來分走她的寵愛,更怕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假的。
可她對此毫無辦法,隻得去為難洛輕銘,一遍遍的問他到底愛不愛自己。
若是他還愛她,那她報以同樣的愛,刀山火海也會陪他走一趟。
要是洛輕銘不愛自己,她不敢想,如果真有那麼一天,她怕是會殺了洛輕銘。
她不會讓這一天發生的。
洛輕銘擦去她的眼淚,再次對着人承諾:“我心悅你,同你是何模樣無關,我此前就說過,你的心靈純淨,是我高攀你。”
他瞧着溫白荷從質問到動容,心裡想的是陳蘇葉。
而溫白荷點點頭,之後困意上湧,沒一會便睡下。
她自己覺得奇怪,怎麼近日總是犯困,隻當是傷口恢複需要歇息。
洛輕銘不敢去見陳蘇葉,擔心會再次不歡而散。
沒有洛輕銘打擾,陳蘇葉過的算不得舒坦。
她渾渾噩噩的不知年歲,整日同安神香為伴。
偶然瞥了眼窗外,竟發現葉子泛黃,已經落了大半。
原來已是秋日。
變得不隻是陳蘇葉,還有溫白荷跟佟梨遠。
溫白荷被禁足,而佟梨遠不再說是溫白荷推她跌下假山。
除了佟梨遠瘸了一隻腳,走路必須用拐杖,走起來搖搖晃晃之外,所有的都沒改變。
最得利的當屬洛北辰,溫白荷表面上沒跟佟梨遠計較,實際上暗中送了不少有用的情報,他的精銳部隊已經進了皇城。
估摸着再過三月,趕在寒年節之前,他就會将他的好皇叔拉下馬。
兜兜轉轉,這皇位也該換人坐。
還好他沒将溫白荷教的聰明,不然溫白荷反咬自己,倒是難招架了。
溫白荷依然禁足,以為自己手裡有免死金牌,便有恃無恐。
可惜她棋差一招。
佟梨遠苦練半月,終于可以快走幾步,雖然和常人還是有區别,但隻要這幾步,足夠她動手。
她埋伏在角落,等天蒙蒙亮時,沖進房門朝溫白荷沖過去。
溫白荷來不及躲開,隻感覺腹部絞痛,低頭看去竟是一把匕首刺進腹内。
匕首的主人佟梨遠此時正陰恻恻的笑着。
“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,我可以讓你死得輕松些。”她還未說完,匕首又刺進一分。
溫白荷隻得用手攥着匕首阻止佟梨遠。
可她眼前泛白,巨大的疼痛讓她難以施力。
唯一明白的是自己不能死在這兒。
她想呼救,可她說不出話,喉嚨裡零星擠出一點聲音。
整個人被佟梨遠架住,她也沒有辦法逃跑。
好在洛輕銘來得及時,一把推開佟梨遠,這才沒讓佟梨遠得逞。
溫白荷視線模糊,好似瞧見有人來救自己。
這聲音有些熟悉,她聞到洛輕銘身上的龍涎香味。
原來是夫君啊!她應該不會死了吧!
她再也支撐不住,倒在洛輕銘懷裡。
洛輕銘聲音夾雜着恐懼,高聲喊着傳齊衍來。
他害怕溫白荷會離開自己,這會卻一點法子也沒有。
工人太監齊刷刷跪下,侍衛壓着佟梨遠時也低着頭,屋子裡靜得可怕。
隻有佟梨遠的笑聲清晰可聞。
“她活該,一切都是她應得的!是她殺了周顯貴!是她放火燒死我,是她要殺我,是她把我從假山上推下來!她是災星,她不死,就會要别人死!”她的聲音不大,卻字字入耳。
洛輕銘這會總算想起被按住的佟梨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