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蘇葉震驚地看向溫白荷的傷口,沒想到傷成這樣還可以活。
溫白荷順着陳蘇葉的目光看去跟着吓了一跳。
傷口并非是一條難看的疤,而是一塊難以愈合的窟窿。
她兩眼一黑差點昏了過去。
這時她聽到扁承德回話,才知道自己傷了胃,而且已經切掉了小半個胃。
如今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迹。
她不甘心,自己怎麼能這樣結束?
就在此時,扁承德及時開口,打斷她的沉思。
“溫妃娘娘隻要多修養,此傷口并無影響。”扁承德看得出來溫白荷難以承受,但洛輕銘又要人活着,還是要給人些許希望。
果然聽完扁承德叮囑,溫白荷眼底亮了起來。
接着洛輕銘揮手示意扁承德退下。
扁承德行禮告退,陳蘇葉沒有留下來的理由,也跟着離去。
洛輕銘稍稍安撫溫白荷幾句,便追了出去。
溫白荷想要留住洛輕銘,但她明白洛輕銘這會并不想陪自己。
更何況洛輕銘是去詢問她的病情,并非是去找陳蘇葉。
她隻得安慰自己,不然她要瘋掉。
眼下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,才好和陳蘇葉争。
陳蘇葉根本不想同溫白荷争,要不是佟梨遠,她真想在隕月宮待到死。
什麼祭品,什麼不斷輪回,和她有什麼關系?
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,被卷進無窮無盡的鬥争中來。
如今她醒悟,隻是想讓自己好過些。
可偏偏有人不放過她。
她聽到身後有人喊自己名字,知道那是洛輕銘。
哪怕加快腳步,那人依然如同鬼魅一般纏上來,最終抓住她的手腕。
“宮道内不可疾行。”洛輕銘提醒陳蘇葉,牽着人的手慢慢往前走。
陳蘇葉有些恍惚,手心沁滿了汗,不知是緊張還是厭惡。
洛輕銘笑得過于純良,不算失憶那會,這是她第二次見。
諷刺的是她之前覺得他們如此恩愛時,也沒見過這種笑容。
“宮道内也不可執手同行,這不合規矩。”她冷聲提醒洛輕銘。
洛輕銘不怒反笑,誇她才當上貴妃就已經有了貴妃的模樣。
“朕是皇帝,朕想同誰執手共行,哪有人敢說不是?”他轉頭看向陳蘇葉,眼底帶着詢問的意思。
陳蘇葉避開目光,臉上有些發燙。
她才明白蕭易同她講的愛,明白什麼叫放不下舍不得。
此時有樹葉飄下,她擡頭瞧了眼,一時不慎沒注意到地上的凹陷處。
“小心!”洛輕銘将人穩穩扶住。
他看的清楚,地面本來并無凹陷坑洞,不可能是他眼花。
握着陳蘇葉手腕的手下意識收了力,他蹲下身給人檢查腳踝。
陳蘇葉像是被燙到一般立馬起身,接着頭也不回的往新葉居走。
令她難堪的不僅僅是對洛輕銘的厭惡,厭惡之下還帶着感情。
她沒辦法即刻放下,卻在此時看透自己的心,羞愧的恨不得一頭撞死。
小福子上前扶着自家主子,生怕主子受傷。
陳蘇葉自嘲的笑笑,發現是小福子之後,拍了拍他的手背。
“不是說了去其他宮裡當差,怎麼又回來了?”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能力保全小福子,還是想趕人離開。
小福子立馬跪下,說自己隻認一位主子,若是主子不喜歡,直接打發他去灑掃也可。
陳蘇葉心軟,幹脆讓人留下。
她回了新葉居,明明自己打赢,明明洛輕銘向着自己,明明自己位分高了許多,卻半點高興不起來。
都是喪家之犬,誰比誰手段高明?都是輸家罷了。
她有些疲憊,回了新葉居後燃起安神香睡着。
自己果然是個難成大事的,她根本不會去報複任何人,她就活該渾渾噩噩的活着。
洛輕銘沒追到新葉居,而是去見了溫白荷。
溫白荷欲言又止,明明想說陳蘇葉的不是,想質問洛輕銘愛不愛自己。
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來,她有些疲憊,枕着洛輕銘的手又睡下。
洛輕銘看着溫白荷,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。
他想起應青蕪想起舒晚櫻,想到那些被他利用又被放下的棋子。
陳蘇葉不同,資質比其他人差些,自己就是念念不忘。
想到此處他決定以身作局,若是赢了從此抱得美人歸。
若是輸了……他也可有辦法馴服陳蘇葉。
想到此處他去了死牢。
陳蘇葉想在宮裡混日子,卻不曾想次日一早被孫德容叫起。
她破罐破摔沒關系,不能讓孫德容跟着遭殃。
一連三日她都處理宮中大小事務,不明白自己第一世怎麼樂在其中。
“既然如此還不如要溫白荷來管。”她随口一說,立馬引得小福子跪下求陳蘇葉收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