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該死？要不是洛輕銘護着你，你以為你能活到什麼時候？那些手段你又能撐到幾時？”她沒打算在這會動溫白荷，可溫白荷的說辭實在刺耳，索性連着落葉帶着筐直接扣在溫白荷頭上。

溫白荷冷不防被砸了一下，眼前一片發黑，接着被人推了出去。

她甚至沒來得及掙紮，人已經到了門口。

“你如此對我，等着夫君來收拾你吧！”她剝下頭上的落葉，惡狠狠的數落陳蘇葉。

陳蘇葉無奈搖頭，徑自走回屋内，又續上安神香。

别說是一個溫白荷，就連十個也不能阻止她做夢。

陳蘇葉睡得正香，溫白荷回去之後發了高熱。

她嘴上止不住咒罵，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。

陳蘇葉是個妖孽，陳蘇葉會妖法之類的。

洛輕銘來見她，聽了幾句煩心的話，之後吩咐扁承德多加些藥。

他知道是安神香所緻，但他不會告訴溫白荷。

畢竟溫白荷最後的作用是用來引出洛北辰。

除此之外再無他用。

不過若是溫白荷可以用來逼迫陳蘇葉說出自己的心意，那倒是有些用處。

他會考慮給溫白荷活路，或者讓人死的順當些。

溫白荷對此渾然不覺，知道洛輕銘來見自己之後更以為自己赢了。

她要盡快好起來才能同陳蘇葉鬥。

兩日已過，溫白荷逐漸好轉，而陳蘇葉依然病恹恹的，整日提不起精神。

她明知道應該給人報仇，應該去報複溫白荷或者洛輕銘，但她就是不想動。

腦子裡有另外一種聲音蠱惑她。

“你一直為了别人的事勞心勞力，結果你得到什麼？不過是所有人的埋怨和最糟糕的結局，你該閑下來，好好想想自己需要什麼，不要試圖反抗命運。”那聲音像是魂靈飄忽不定，始終沒個落腳處。

陳蘇葉被迷霧包裹，什麼都瞧不見。

“你是誰？”她詢問聲音的主人，卻沒指望有人能回答。

她想原路返回，卻忘了自己從何處來，要到何處去。

“我？我就是你啊！”那聲音越來越近，化作青煙噴在陳蘇葉臉上。

陳蘇葉聞到一股栀子花的香味，有些像她之前常用的香粉。

她不信這胡亂入耳的聲音是她自己，要真是自己，那不是精神分裂？

此時青煙又化成人形。

那是和陳蘇葉分毫不差的容貌身形，隻是衣衫比陳蘇葉華麗。

陳蘇葉認出來這些華服首飾，是自己第一世的時候喜歡的。

但她依然不願意承認這是自己。

陳白虞帶給她的傷害太大了。

“你是陳白虞嗎？”她帶着希望詢問。

卻換來對面的嘲笑。

“你憑什麼以為我是那個廢物？我是來幫你的，我跟她不一樣，她是她，而我是你，我會幫你，所有令你痛苦的事情，那些不願經曆的過往，全都由我接手。”那人形笑得人畜無害，說的話卻令陳蘇葉震驚。

陳蘇葉下意識推開人形。

“你不是我，沒有人是我，沒有人可以代替我，我永遠不會消失。”她擔心自己會被人代替，所以直接拒絕。

那人形被推遠，沒有半分不悅，隻是說陳蘇葉會來找她的。

到時候她做陳蘇葉，而陳蘇葉繼續做夢就好。

陳蘇葉胡亂揮着手，似是這樣就再也見不到那位荒謬的陳蘇葉。

她不知道洛輕銘正巧來看她，眼見她夢魇，立馬将人按在榻上。

“你這是做什麼？”洛輕銘将陳蘇葉捆好，拿起香爐丢到門外。

用了安神香不會那麼快恢複神智，他又拿出解藥喂給陳蘇葉。

陳蘇葉服了解藥之後悠悠轉醒。

她才睜眼，就瞧着自己被洛輕銘綁在榻上。

“奴才知錯。”她聲音淡漠，想着先認錯再說。

洛輕銘的聲音比她更冷：“你還知道是自己失禮？”

他氣陳蘇葉有什麼不滿意的，非要用折辱人的法子同他玉石俱焚。

明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，偏偏陳蘇葉要将人帶入泥潭。

陳蘇葉低垂着眼，隻是不斷重複自己錯了。

她哪裡知道自己何時得罪洛輕銘，隻想讓此事盡快結束。

不論是罰她去小黑屋還是去出任務，最好是死了一了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