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白荷打了個哈欠,賞賜的錦緞還沒來得及看一眼,就上了床榻準備歇息。
她吩咐伍德守着,若是洛輕銘來瞧她一定要叫醒自己。
伍德眼見自己來了機會,當即表忠心說自己絕不會疏忽。
“說廢話倒是用心,小福子的事上點心。”溫白荷說完便睡了過去。
伍德盤算着,自己要不要找個機會毒死小福子。
他還不知道小福子逃過一劫,在宮道上等着孫德容。
連孫德容也沒想到。
“多謝您的救命之恩,小福子必當全力報答。”小福子可以找了個隐蔽處,對孫德容行了大禮。
孫德容擺手示意小福子不必如此。
他看着小福子,就想起自己的徒弟小全子,再之前是招财跟進寶。
可惜他們一個個都沒了,而小全子因為辦事不利,被送到辛者庫去。
每次自己想見,卻總是被避開。
“下次莫要獨行,莫要被盯上了。”他提醒小福子,之後轉身離開。
他耽擱許久,要趕快回去給自家主子報信。
小福子對着孫德容離去的背影鞠躬,回去後将此事告訴陳蘇葉。
陳蘇葉面色凝重,眼底泛着紅光。
她拍了拍小福子的肩膀,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。
小福子察覺到不對,小聲問了句是不是要趕他走。
陳蘇葉看了看小福子,透過他像是瞧見許多舊人。
他們也問自己是不是要趕他們走,當時自己拒絕,或是狠心讓人離開。
可最後他們真的都離開了。
如今她想賭一次。
“不走,誰都别想走,你還要當總管呢!”她又拍了拍小福子的肩膀,吩咐小福子拿針線來。
她不清楚孫德容如何讓小福子脫身,但總歸花了心思。
溫白荷自來難纏,保不齊用什麼法子為難。
想到孫德容頭發花白還要為了救自己手底下的太監對溫白荷低頭,她心裡不是滋味。
秋日轉冷,孫德容年歲大了,做奴才的又要跪着,她想着做對護膝。
哪怕不是還這次的恩情,至少是感謝孫德容的所為,她得讓孫德容明白還是有人念着他的好。
她才穿針,想起來自己還沒打聽溫白荷的小動作。
溫白荷回去小半刻鐘,不可能什麼動作都沒有。
于是小福子去打聽,不過片刻便回了。
碧安殿内并無異常,溫妃回去之後接了陛下賞賜的綢緞,之後回了榻上小睡。
陳蘇葉想着倒也合理,畢竟重傷又被洛輕銘用了些藥粉,是該多休息。
她沒放在心上,繼續繡她的荷包。
豈料就在小福子打聽之後,洛輕銘去見了溫白荷。
溫白荷睡得正香,就被伍德叫醒。
難得好夢被打擾,她大喊要殺了伍德。
緊接着她瞧見洛輕銘推門而入,臉上帶着一抹驚詫之色。
“朕近日繁忙,想着差孫德容來給你添些物件,孫德容說你身子欠佳,朕擔心來瞧瞧,沒想到還挺精神的。”洛輕銘笑溫白荷聲壯如牛,完全不象是病弱的模樣。
溫白荷嬌滴滴的數落他,說是許久都不來看她,自然是什麼溫柔都消磨了。
“我若是再溫柔如水,你莫不是要半月才來見我?”她捏了捏洛輕銘的臉頰。
洛輕銘耐着性子給溫白荷揉捏。
“為夫倒是想看看阿荷的手段。”他打趣溫白荷,眼底盡是柔情。
溫白荷還真被哄好了,靠在洛輕銘懷裡像隻乖順的貓。
“看過錦緞了?”洛輕銘提起之前差孫德容送來的錦緞。
溫白荷愣了片刻,還是伍德想起來,直接給人拿了過來。
“嫔妾想着和夫君一起看。”她饒有興緻的翻着幾匹布。
本來一切好好的,洛輕銘才說過紫色襯她。
溫白荷發覺紫色錦緞下放着紅色的雲錦。
她想到柳瑩,這才想起自己本來是要栽贓嫁禍陳蘇葉的。
“雲錦是好,可襯得我老氣,瞧着不如蜀錦,而且我如今正是穿青綠色的年歲,怎麼好穿紅黃色。”她雖然半字不提陳蘇葉,可句句都是在說她。
洛輕銘瞬間領會,問她可是在陳蘇葉哪兒受了氣。
溫白荷正準備答話,忽然捂着肚子疼的在榻上打滾。
不一會鮮血便染濕床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