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對勁,這人,有些太安靜了,莫不是還有什麼後手或是同夥?
賀扶沉思着出了地牢,離開前還向獄卒囑托了好生看管張申。不過一擡眼卻見啟蟄正抱着劍與不知何時趕來的溫餘針鋒相對。
“我說你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成天纏着我家大人做什麼?圖謀不軌?”
“我怎麼纏着你家大人了?你這是污蔑!”
“嘿,上次查案你要跟着,這次你還要跟來,還說沒有纏着我家大人!”
“呦,就算是我纏着你家大人不放了,你家大人不也沒說什麼,簡直是皇上不急太監急!”
“你!”啟蟄指着溫餘,咬牙切齒道,“你說誰是太監!?”
“打個比方嘛。”溫餘理所當然,餘光瞥見了牢門口的賀扶,立刻轉向他,笑得燦爛,“賀大人,您可覺得我煩?”
啟蟄切了一聲,道:“我家大人芝蘭玉樹,溫和有禮人人皆知,你這丫頭還盼着他說出煩你這種話不成?”
“我又沒問你!”溫餘上前想踩他一腳,卻被他利落躲開,溫餘撇撇嘴,隻好作罷。
“賀某不是囑托溫三小姐好生休息嗎?怎又來此了?”賀扶微微勾唇詢問,啟蟄立馬應和道:“你看吧,我家大人話裡的意思就是你不在家裡待着,非要纏着他做什麼。”
“你家大人不會說話啊?要你傳達?”溫餘也不吃虧,反擊道。
“我……”
還真是牙尖嘴利。賀扶嘴角揚起一個弧度,對啟蟄道:“啟蟄,噤聲。”
随後又問溫餘一遍,“溫三小姐為何來此?”
“我得到一個消息!”溫餘開門見山道。
賀扶詫異,“什麼消息?”
“是有關您此次來揚州的目的。”溫餘直接道,但話一出口卻被一把閃着寒光的劍橫在脖頸處。
啟蟄厲聲道:“你知道什麼?”
溫餘不由縮了縮脖子,這般兇狠,看來真是個不得了的大事。
“啟蟄,退下。”待啟蟄收起劍,賀扶才沉聲道,“溫三小姐知道什麼?”
溫餘被剛剛那一劍吓得有些發怵,不自在地咳了幾聲後沖賀扶眨眨眼,道:“賀大人湊近些,小女隻告訴您一人。”
“你!你想輕浮我家大人!”啟蟄提高了聲調。
“隻是擔心隔牆有耳,被旁人聽了去,你這般激動做什麼?”溫餘歪頭看向賀扶,眯眼笑着。她本想直接說的,奈何這啟蟄讨厭得緊,便想着氣氣他,
賀扶點了點頭,道:“好。”
見賀扶同意,溫餘看了啟蟄一眼,見他一臉憤懑後暗暗沖他做了個鬼臉,随後湊到賀扶耳邊,輕聲道:“賀大人此行是為了宮中寶物迦南玉。”
賀扶心下一沉,這溫三小姐當真知道?又是何人告訴她的?為何要告訴她?
“溫小姐容賀某一問,”賀扶的神色也凝重了不少,“這消息是何人告訴你的?”
“我父親請來的那位大夫,一進門就跟我說這些,說完就走了,都沒等我問他是何人。”溫餘聳聳肩,她也覺得莫名其妙。
“那三小姐可記得那人的模樣?”賀扶追問。
溫餘點頭道:“記得,我還可以畫出來呢!”
賀扶看向啟蟄命令道:“帶溫小姐去尋紙筆,等畫完後照着畫去追查那人。”
啟蟄抱拳道:“是。”
是了,賀扶前來揚州不止是為了這樁疑案,更多的是為了尋回一件寶物,骠騎将軍西征帶回的迦南玉,色潤而味香,聖上喜歡得緊,又知皇後生辰将近,便打算将這玉作為生辰禮,卻在前些日子被盜。
聖上想給皇後一個驚喜,自然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找,隻好派賀扶循着痕迹尋找,正巧來到了揚州,又正巧遇上了殺人案,又正巧……
賀扶看向溫餘輕快離開的背影。
遇上了溫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