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卿庭稍放心，遠隔千裡之遙還是要繼續哄：“你乖，不要到處亂跑，再好好睡一覺，。”

“你不要不理我……”她聲音含糊帶怯，越來越委屈：“你不要挂……我打電話是真的有正事，不是無理取鬧。”

“徐卿庭，生日快樂！”

“平安夜快樂，聖誕節快樂，元旦快、快樂，新年也要快樂！”

不同時區，不同國家，虞昭心心念念隻是要親口對他說這句“生日快樂”，徐卿庭猛地一怔。

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攥起床單，手背青筋凸起，蕭瑟的眸融盡夜色的濃墨，多了幾分惋惜卻含蓄的情動。

……

電話兩側遲遲聽不見聲響，徐卿庭還以為她睡了，暗自歎了口氣，卻忽然聽見聽筒那邊傳來“嗡嗡”又規律的震動聲。

“嗯——”她的聲音很輕，卻又尖又細，就像鬧春的貓兒打着滾撒嬌。

“虞、昭昭？你還在聽嗎？”徐卿庭一遲疑，直到更多的聲音準确傳遞到他耳中，“嗯、~我在……”

空氣中彌漫着香醇的酒味，虞昭到底喝醉了沒有？連她自己都不清楚。

全身的骨骼連同血肉似乎在燃燒，心跳如擂鼓快要失控了，此刻如果徐卿庭在她身邊，一定會不由分說地吻向她。

被他親，恐怕世界上最享受最美妙的感覺。

小巧的“玩具”隻開了最低檔，虞昭纖細的手指幻想着是他，他很懂該如何讓她快樂。

大腦不受控地去重複和回味，他曾帶給她的感受，是折磨，也是快活。

“徐卿庭……”

電話始終處在接通狀态，徐卿庭“被迫”聽着她在自我撫慰，寡冷的面上是壓抑的情.欲，是投降的難堪，是淺匿的苦笑。

他知道她手段高超，在施刑懲罰他，哪怕打着為她好的名義，因為他還是放棄了她。

他就必須承受隻聽得見，卻抱不到她的痛！

那邊伴着脆弱變調的哭腔，分不清是折磨還是人間極樂的舒爽，讓他鬓邊洇出薄汗。

震動聲更加明顯，她故意讓他聽得更真切：“地上好涼……”

“你哄哄我，好不好？”

“徐卿庭，你到了嗎？”

……

“夠了！”徐卿庭的聲音再響起時，略急促的語調裡，夾雜着一絲清醒的沉郁。

“你到底在怕什麼？”虞昭惡劣地狡黠一笑，艱難地撐起身體，：“好興緻都被你破壞完了，看來你得把你自己賠給我~”

那副理所應當的讨債樣，仿佛他上輩子欠她的，那還有半分醉酒的模樣？

她就是故意戲耍他~

電話雖然挂斷，但徐卿庭眼中欲色未銷。

他緊皺着眉眼，肌肉暴起的手臂近乎自虐，越來越快。

襯衫被撕裂的輕響，像手拿一把鈍刀，刮磨着他的血肉。

這段尚未正式開始的愛情，休止在最燦爛的時候，他不甘，後悔，心甘情願且無法自拔。

徐卿庭不敢删除她任何聯系方式，每得到一點關于她的信息，他都視若珍寶，讓他看看她也好，哪怕以旁觀者的姿态。

就像是暫時停留的蝴蝶，被融化的琥珀黏住舞動的翅膀，再也無法掙脫。

他困在回憶裡走不出來了。

“脫敏”就是要把愛意耗盡，把自尊磨平，直到徹底不愛，卻不料他們開始時輕而易舉，結束卻難于登天。

其實，兩人最好的狀态就是當普通朋友，宣傳期規矩營業，刻意撒點“工業糖精”，劇播完迅速解綁，然後老死不相往來。

但虞昭任性，很顯然他這“玩具”，她還沒玩膩。

徐卿庭很難對一個人動心，也很難袒露真心給别人，因為理智和警惕度太強，瞻前顧後才太過猶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