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查了，醫生說是……”男孩表情緊張了一下，把醫生說的那個藥物名忘得差不多了。

他也是剛剛來警局，所以面對案子的時候一直都是些邊緣角色，自己也因為沒有經驗沒想過深究和學習。

蘭馨現在這狀态，完全不像是和他一個時間入職的，倒像是個領導。

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，面前的男孩有些緊張，聲音放柔了些，“我說的是毒素來源，你們谷隊長沒有下達命令，你們就完全等着嗎？”

用北方話說，這叫眼裡沒有活兒。

雖然不能擅自進行大的行動，但是這種追根溯源的事又不會影響什麼。

隻會節省整個辦案的進度和時間。

“沒查。”男孩臉色有些發紅，“我不太清楚這種……”

他想說不太清楚應該從哪兒開始查，哪兒有流程。

“我剛才就有懷疑了，但我的身份不太方便動手翻。”蘭馨說，會議室裡有幾雙眼睛盯着她，她不知道誰才有問題，“沙發下，茶幾，飲水機附近，窗邊。”

蘭馨把能想到的位置都說了一遍，在沒有明确究竟是誰做的這件事之前，最好要全方位搞清楚，這些地方是她觀察除了她另外幾個人待過的地方。“一會兒和我進去，你帶着人搜。”

“好。”不知道是不是蘭馨的話語太堅定，面前的男孩一下就把她的話當成任務聽了。

其他幾個警員也以為是谷隊長傳達的任務，直接跟着蘭馨進到會議室開始搜。

推門的時候不知道誰戲瘾犯了，還推了一下蘭馨，喊了一句，“抽個煙這麼久，磨磨唧唧的！”

饅頭看見這人對蘭馨這态度，剛要彈射起來，被蘭馨一個眼神震懾住了。

幾個警員按照蘭馨說的位置搜了一下，在沙發中間的長方形茶幾裡，搜到了一袋沒用完的毒素，用不留指紋的小袋子包裝着，沒有名字。

拿去給醫生檢測，正是張曉慧體内檢測到的那個。

“什麼意思？給曉慧下毒的人就是我們幾個人裡面的？”黃梓薇愣了一下，雙手有些顫抖，“殺範長江一個人還不夠，還想毒死曉慧？”

黃梓薇突然身體顫抖地站在門口拍門，狀态自然比剛才蘭馨想要抽煙時更加誇張，“放我出去，我不想死，我不想死啊！他們都是瘋子，要殺人。”

門口自然沒人搭理她，會議室裡的幾個人突然都隔開了很大的縫隙，甚至連饅頭都自覺地和另外兩個女人隔遠了。

畢竟下毒這種事不是體不體型差能決定的。

“谷子哥！”門猛地被推開，男警員站在門口，舉起在會議室搜到的那小袋粉末，此刻已經被放進了證物袋裡，“查到張曉慧體内毒藥的來源了。”

谷喆微愣了一下,他也沒想到這小子突然開竅了，居然還能發現這種重要物證。

“在哪兒找到的？”谷喆問。

“在會議室的茶幾下，就是他們幾個人中的一個幹的。”男警員直接開了口，眼神下意識看向了坐在對面的劉博。

指向性太明顯了，年輕人還是有些急功近利。

劉博也有點急了，“什麼意思？在茶幾下面就是我幹的？那我還說是你們故意放進去的呢，别以為我不知道那幾個人裡有個警察。”

“什麼意思？”姜子平臉色沉了沉看向劉博，“你是說那幾個人裡，有個人也是警察？”

姜子平裝作不知道劉博正在說什麼，這個反應倒是給劉博逗笑了，還真是把他當傻子。

“我不知道是哪個，但房間裡肯定有你們的人。”劉博轉頭直接看向姜子平，“不然你們怎麼會直接懷疑我，還知道我去過飲水機附近。”

不過劉博也隻是猜測，看見姜子平這副表情心裡也莫名沒了底，隻能支支吾吾補充道，“當然，你們也可能在那個房間裡安了隐形攝像頭或者竊聽器，我就是猜猜，您别這麼緊張。”

劉博的表情中全然是無所謂的表情，他看起來很好像清楚，就算查出這起案子和他真的沒關系，他也不可能平安無事的回家了。

畢竟他犯了更大的錯誤。

“管好你自己就行了，别打聽我們有沒有攝像頭的事，我們警察辦案有自己的流程。”姜子平臉色沉了沉，起身向門口走了幾步向外看了眼。

下一個審訊的人是饅頭，他打算在房間裡找個角落，先不讓饅頭看見自己。

免得那胖子讓他幫忙放水。

“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們，當然，你們也可以不回答我。”準備讓劉博回房間的時候，劉博的腳步突然停住了，他轉頭看向房間裡的兩個男人。

“問。”谷喆直接回答，倒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情緒。

“那個自殺的男人，死因是什麼？是摔死的嗎？”劉博看向谷喆，眼裡都是想知道答案的渴求。

“算是吧。”谷喆眉頭皺了皺，肯定了劉博的問題，但也隐藏了具體的細節，“具體原因無可奉告，你的環節結束了，把他帶回去。”

範長江确實是摔死的，不過剛剛傳回來的法醫結果顯示，範長江的體内檢測出大量緻幻劑。

大量攝入這種緻幻劑可能會使他的情緒失控，影響神經，從而做出意想不到的行為。

如果自殺是他死亡的原因，這種藥物就是促使他自殺，甚至是以這種極端方式自殺的罪魁禍首。

歸根結底，這是一個僞裝成自殺的他殺案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