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猛地停在了原地,不是開車的司機主動聽的,是谷喆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,他吓得一激靈,一車人向前仰差點撞出玻璃。
開車系安全帶的重要性。
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車裡的低氣壓還是讓那幾個小警察感受到了自家老大的不對勁。
“谷……谷隊,沒事吧。”車後座的一個小警察找時機開了口,本意是想要安慰谷喆,“那家醫院雖然在我們的管轄區域,但我們也不能什麼都管,你不用什麼事都自責。”
“下去。”谷喆的聲音從前面冰冷的響起,坐在剛剛說話那人身旁的警察用手怼了怼他的胳膊,一臉不該說話的時候就别說話的同情感。
“谷隊……”
男孩還想說些什麼補救,谷喆的聲音就在此在狹窄的車廂内響起,比剛才還嚴厲了幾分,“我說下去。”
男孩沒辦法,隻能打開車門從車上離開,這地方有點偏遠,他們就開了這一輛車過來,這小子回市區看來是要走斷腿了。
車裡的另外幾個人正因為自己沒有多嘴多舌沾沾自喜,透過車窗對着車外的同事擠眉弄眼,卻不曾想自家隊長又發話了,“所有人都下去,車留給我,别跟着我。”
谷喆說完,直接拉開副駕駛的門,從車後繞到主駕駛的位置。
車裡的幾個警察還有點發懵,剛剛也沒大聲喘氣啊,怎麼就招惹到谷喆了。
谷喆敲了敲主駕駛的窗戶,坐在司機位的警員激靈了一下,趕緊開門走了出去,後排最後的警員也拉開車門站了出去。
現在這種情況,不站出去估計就要被罵了。
谷喆上了車,沒再和幾個隊員說一句話,直接一腳油門轉車頭,往西京市區的方向開。
“不是,有病吧,我們幾個怎麼回去啊。還真拿自己當根蔥了!”坐在司機位的警員被這頓操作閃了一下,整個人有些暴躁。
“我看他最近确實是神經有問題,剛來隊裡的時候也不這樣啊。”另一個警員抖了抖衣服上被壓出的褶皺。
“行了,叫車回隊裡,總不能真十一路回去,兩條腿還要不要了。”最先被趕下車的警員倒是沒那麼生氣了,本來就他一個人,現在這倆小子也中招了,高興還來不及。
“其他人都忙着呢,哪有時間接我們,叫順風車隊裡又不給報,哪有錢。”其中一個開了口,突然想到了什麼,“隊裡那個小破車是不是在庫裡呢,咱們新來那個實習生閑得很,屁事沒有就知道畫畫,讓他來接我們。”
“路祁?行,我給他打電話。”一個有路祁電話的警員給他打了電話,自然也少不了吐槽自家隊長的騷操作。
如果說有一種話題可以快速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系,那就是吐槽領導。
不管是第一天認識,還是相識很久,隻要判定出這人不是狗腿,就可以劃分成一個複仇者陣營。
蘭馨收到路祁消息的時候,他和姜子平已經坐在了霁封警察局的會議室,因為帶了黃梓薇回來,沒有買高鐵票,而是叫了輛順風車。
“谷喆知道網絡輿論的事了,本來要來霁封,現在開車回市區了。”蘭馨湊到姜子平身邊,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悄悄說,“他那邊的事……”
“他的事我們管不了,不是我們能插手的。”姜子平皺了皺眉,谷喆不是小人物,他背後的人更不可能簡單,他們能做的,就是盡可能的将影響鬧到最大,讓受害者的數量降到最低。
“發的視頻好多都被下架了,應該是有人買了公關。”駱诽坐在電腦前,看着剛剛他匿名發出的視頻一瞬間在熱搜榜上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某個流量明星的醜聞。
有一說一,流量明星塌房的熱度确實比這件事引起的關注更大。
當然,這也和惡意傳播和阻攔有一定的關系。
硬盤裡的資料駱诽已經破解出來了,私人醫院與其叫做醫院,不如說是富人們用來“生産”孩子的地方。
那些缺錢的女大學生,被拐賣的婦女和發育完全的女孩,甚至是已婚已育的女人,上至四十幾歲下至十幾歲,都是所謂的工具。
而範長江在他們的環節中被稱為“采購”。
學校和公共廁所門口貼的小廣告,用天價引誘不明真相的女孩自動走入陷阱。
被拐賣的女性天生就沒有自我選擇的權利,自然也成為了他們生産中的一環。
而那些已婚的女人,有些是被親人或愛人哄騙上手術台的,還有些是用更惡劣的手段。
當神經被麻痹以後,身體自然不受自己的控制。
“剛剛我們在電腦裡發現了一個隐藏檔案,應該是所有受害者女性的名單。”坐在對面的蘇漫雪遲疑了一下突然開了口,“但是我和駱诽查了西京的檔案,好多人都找不到。”
“受害者不全是西京人?”姜子平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