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知茂:“荞荞你要幹什麼?”
“自然是要進去了。”元之荞語氣當然。
“不行不行,”元知茂忙擺手,“我們不認識鐘大善人,這樣進去會被人趕出來的。”
元之荞皺眉,原來之前說了那麼多,隻是帶她來看看外面的房子,并不是要帶她進去看電視機。
“那有能看的電視機嗎?”
元之荞想找電視機,是因她這個角色無法接觸本世界的前端科技,無法利用技術,将她自身的意識傳回原世界,所以隻能試着利用長波信号發射信息,看看是否能聯系到原世界,讓原世界的人來接自己。
元知茂撓了撓頭,“荞荞,陵城隻有鐘慶國先生有電視機,聽鄰街的李嬸子說,電視機這樣貴重的物件,洋人都沒幾個見過呢。”
元之荞倏然看向元知茂,“鐘慶國是鐘大善人?”
“是呀,”元知茂點點頭,不知妹妹為何會這樣問,還以為她好奇,于是就多說了一些,“鐘慶國有一個六歲的兒子,叫鐘墨,上周才到我們學堂上學。他和我一個班,以鐘墨年紀,他本應在小班,但聽說他在海外上學,小班的知識早就學會了,所以才分到我們班上。”
元之荞眉頭微動,鐘墨,正是這本虐文的男二。
鐘墨出生巨富商賈,身世卻十分坎坷。幼時被軍閥盯上家破人亡,少時被人收養情路坎坷,成年遭人污蔑批鬥,身體殘缺抑郁而終。可以說這本《绯戀》裡,除了男女主,全員BE。
“走吧荞荞,我帶你去别的地方玩,你想去我們的學堂看看嗎?”元知茂拉上元之荞的手欲走,但元之荞卻回頭看向公館,她要進去。
這時,公館傳出了動靜。
“少爺,慢點兒。”婦人吆喝的聲音響起,随即,白色木門打開,一個小男孩從裡面蹦了出來。
男孩面龐白淨,穿着一整套棕色的西裝,格子馬甲壓着白襯衫,宛若小紳士。鐘墨有着一頭短短的卷發,跑起來時像極了一顆蓬松有型烏色沐浴球。
他跑過門前的噴泉水池,恰好與纏花鐵栅欄外的元之荞對上了視線。
元之荞齊耳短發,眉上是道整齊的劉海,她穿着素色的盤扣長袖衫,下身是一條印有白鶴紋樣的深色長褲,身側背着一個靛色的斜挎包,包上繡着大朵白色小花,十分可愛。
這是“荞荞”的習慣,她有貼身不離的物件,也有長時間盯着物件的習慣,所以這些東西必須時時帶着,以防“荞荞”看不見時突然“發病”。
“你是誰?”鐘墨偏頭,繞過阻礙他視線的欄杆,将元之荞的身影完整映入眼中。元之荞并未回答,于是鐘墨又向前走了兩步,眸帶好奇。
在鐘墨打量她的時候,元之荞也在打量對方。
鐘慶國海外留學,回國時一并帶了一位金發碧眼的外國妻子,鐘墨就是他們的兒子。書中的鐘墨有一副極好的相貌,作者也花了大量筆墨去描寫他的高鼻駿目、松柔卷發,以及颀長身材,但在如今的元之荞眼中,他不過隻是一個頭發和睫毛都十分卷翹的小男孩罷了。
鐘墨趴到了栅欄上,欄杆将他圓圓的臉蛋壓出兩道痕,一雙深褐色的眼睛望向元之荞,“你來我家,是有事找我爸爸嗎?”
婦人終于趕了過來,她是照顧鐘墨的女傭,“小少爺小心,您又忘了,老太爺曾告誡過您的,不要随便與陌生人搭話。” 她手忙腳亂地将鐘墨抱離大門,然後看了一眼元之荞兩兄妹,像意有所指。
元知茂對傭人上下掃視的目光有些害怕,“荞荞,我們走吧。”
元之荞不慌不忙,從包中拿出了安德莉亞醫生送給她的小獅子。書中曾描寫鐘墨喜愛針織物件,且這個喜好是從幼時開始的。隻因他的母親科萊麗十分擅長毛線針織,在家中不僅織毛衣,還織了許多毛毯與玩偶,而送給鐘墨的玩偶精緻有趣,讓鐘墨愛不釋手。鐘家落魄後,還靠着科萊麗的手藝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時光。
元之荞想試一下,看是否能靠這隻小獅子,騙到一個看電視的機會。
“等等,”鐘墨眼前一亮,果然再次擠到了栅欄前,大聲叫住元之荞,“那是……獅子嗎?”
元之荞點點頭,“對。”
鐘墨有些高興地握住鐵門,看向女傭,“趙姨,快把門打開。”
趙姨還想張口再勸,但見鐘墨癟起嘴來,好像下一秒就要吵鬧,隻得順從地打開了門。鐵門一開,鐘墨就跑向了元之荞,而元知茂怕對方傷着妹妹,也怕妹妹會應激發病,于是張開手臂,擋住了鐘墨。
鐘墨被攔住後也不見外,直接趴着元知茂的手臂,指向元之荞手上的小獅子,“你這個可以給我看看嗎?”
元之荞捏了捏針織的小獅子,獅子的毛發做成向日葵的模樣,是隻眼睛大大的獅子花,她看向滿臉純真的鐘墨,對待小孩,直接是最好的辦法,不行的話再換其他,“我可以用它交換去你家看電視機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