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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天後,元之荞和鐘以墨來到了毗鄰的州區。
鐘以墨因為有傷,所以坐在副駕負責觀察周圍以及看地圖,而元之荞負責開車。
鐘以墨:“往南邊再開五十公裡就到機場了,這裡是民航,所以規模不大,我們隻能先飛到坡國,然後再轉機回到國内南灣。”
元之荞嗯了一聲,看向油箱:“快沒油了,附近有沒有油站?”
鐘以墨笑了,經過這幾天的相處,他才發現元之荞并非想象中無所不知,也并非是看上去的那般清冷,她有非常多可愛的一面,比如現在:“之荞,沒有油的話,我們可以找農場,然後向農場主買。”
元之荞轉移話題:“附近有農場?”
鐘以墨看了看附近:“那邊有廣告牌,往那邊走,應該就有農場。”
元之荞轉過方向盤,往碩大廣告牌的地方開去,鐘以墨看着元之荞專注開車的側臉,捏了捏地圖的邊緣,終是開口:“之荞……”
元之荞:“待會……”
兩人同時出聲,又同時噤聲。
元之荞:“你先說。”
鐘以墨:“你先說。”
兩人同時開口,也同時說了一樣的話。
鐘以墨不再言語,用沉默示意元之荞先說,而元之荞也知道他會讓自己先說,于是開口道:“待會遇上的農場合适,我們休息一晚再出發吧。”
鐘以墨忍不住揚起嘴角,贊歎他們心有靈犀:“我也想這樣說,這兩天你都睡在車裡,是時候好好休息一晚了。”
元之荞考慮的卻是鐘以墨的槍傷,他連續四五天沒有認真休息了,連帶着傷口也一直沒有好轉,他們馬上就要上飛機,高空壓強可能會讓傷口狀況變得惡劣,甚至再度撕裂,所以鐘以墨必須好好休息,也需要重新處理一下創口。
元之荞往前開了十分鐘,果然見到了一個養奶牛的農場,鐘以墨下車,借着買汽油為由,請求暫住一晚。
元之荞在車上等着,并用後視鏡檢查自己的樣貌。
逃離的第一天下午,元之荞就在車上廣播聽到了自己的通緝信息,她果斷讓鐘以墨去買材料,然後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,将頭發染成了現在的紅色。現在的她,除了部分五官細節對得上,其他都與廣播裡的“塞西莉亞”截然不同。
鐘以墨敲響了車窗:“妹妹,下車吧,托馬斯太太同意我們借住了。”
元之荞轉頭,發現除了鐘以墨,車外站着一個系茶色圍裙的胖夫人:“小姐您好,請問怎麼稱呼?”
元之荞開門下了車,笑着回了一個禮:“托馬斯太太叫我史密斯就好。”
“哦,史密斯,”托馬斯太太模樣和藹,四十歲左右年紀,她看了一眼元之荞,又看了一眼鐘以墨,面上有些高興,“麻煩史密斯小姐把車開到那邊去吧,你們二位來得真是湊巧,我剛做了蘋果派……”
托馬斯太太相當熱情,短短一段路就把家裡介紹得一清二楚,還詢問了元之荞和鐘以墨的口味,她樂呵着解釋:“因為我信教,知道有的教徒會忌食,所以就想先問一下,免得無意中冒犯你們。”
鐘以墨也笑着回應:“我和妹妹都沒什麼忌口,您放心吧。”
托馬斯太太推開門,将二人迎了進去。元之荞剛踏上玄關,就聽見客廳裡的收音機正響亮地播放音樂,托馬斯太太剛想說這個音樂,收音機就輕快地發出三聲嘀響,開始播放新聞:“整點新聞,克倫威爾家族的話事人克倫威爾·威廉适才表明,因克倫威爾·利亞姆近期在醜國犯下的行為,嚴重危害了家族的聲譽……克倫威爾家族并不知曉,現将克倫威爾·利亞姆在家族中除名……”
元之荞看向鐘以墨,她沒有在他臉上看到悲傷的表情,隻是淡然。
但她卻直覺,那份淡然裡,他是有傷心的。
“哎呀,這貴族老爺的事……”托馬斯太太上前,剛想把收音機的聲音調小,就再次聽見播報。
“緊急插播一則新聞,現中央情報局更新對塞西莉亞的通緝信息……她身邊極有可能跟着一名年輕男性,名克倫威爾·利亞姆,年齡二十歲,黑棕色卷發,身高185cm,手臂受傷……這二人極其危險,曾殺害國家信息技術部八人、破壞國家信息安全網……現更新懸賞金,毀滅醜國國安全的塞西莉亞醜金二十萬,其幫兇克倫威爾·利亞姆醜金一萬。”
元之荞:……
鐘以墨:……
元之荞:我有那麼厲害嗎?可以毀滅整個醜國安全?
鐘以墨:作為極其兇惡危險的“幫兇”,我是不是太便宜了點?
聽到這裡,托馬斯太太臉上的笑容凝滞了,她惶然看向元之荞,随後眼神定格在鐘以墨身上,她的手指從收音機身上離開,身子不自覺往一邊退。元之荞注意到,她正往牆上挂獵槍的方向靠攏。
元之荞立刻牽上鐘以墨的手,看向對方:“托馬斯太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