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麼李明奇是有意借自己揚名?魏晚晚心倒是冷了冷。
衆目睽睽之下,魏晚晚也未露怯色,隻道了一聲好!
飛雲真人一向冷若冰霜的臉上倒也浮起了一絲笑容。李明奇是他愛徒,自是應該上進。黎皎皎折了以後,李明奇自然絕不容旁人跟他争年輕一輩之中第一天才的名頭。
自己逼着李明奇背棄知交好友得到的東西,那孩子自然絕不能使旁人亵渎半點。
與此同時,魏晚晚觸及李明奇一雙眸子,卻蓦然一怔。
那雙眼死氣沉沉,如什麼枯井腐骨,竟并不像是活人!
李明奇年紀輕輕,卻有着宛如死人一般眼神。
魏晚晚一咬牙,她美麗臉龐上一雙眼裡倒透出了幾分野心,并不顯怯。
下一刻,李明奇便已出劍!
他手中寒淵不知是什麼樣異鐵打造,劍身呈淡淡灰色,有流光竄動。
盈盈若水劍光染上了李明奇的面頰,宛若活物遊曳,倒好似給李明奇面頰之上增添了幾分的活氣。
李明奇雙瞳亦似染上了明光水色。
下一刻一縷劍息若活物般流淌而出,化作龐大龍影,使得在場修士皆有所感。他不過是區區淬身境修為,此刻威壓流淌,竟似升至玉液境。
李明奇還是第一次人前展露此技,第一式便化出寒龍之影,打得魏晚晚措手不及。
但魏晚晚很快靜心,沉住氣,心忖無非跟上一次一樣。
在燕不屈幫襯之下,鳳凰之羽已經再認新主,她催動此劍,瞬間也踏足玉液境。
下一刻,赤色绯影流淌,她亦化出鳳凰之影。
那滔滔鳳凰之力流轉,迎上李明奇之寒龍。
兩股力量相撞,兩人皆非真正玉液境修士,尚不能操作娴熟。
一時異力流淌,交織沖撞,竟化作巨大光團,向人群之中掠去!
這力量宛如兩個玉液境修士合力一擊,且兩兩加成,引得玄息狂躁。如此力量,怕也不是單單幾個玉液境修士能夠制服。怕要十數位玉液境修士匆匆結陣,又或者燕不屈親至,方才能制住如此的躁動!
黎皎皎趕來時候,就正好見到這鳳凰與寒龍之息交織,正沖自己而來。
衆目睽睽之下,李明奇蓦然臉色一變!
便是在場其他修士,也都目瞪口呆,怎麼也想不到能有如此變故。
黎皎皎卻忽而說道:“惜月,拔劍!”
黎皎皎身前其實還有一人,便是她新收的徒兒方惜月。隻不過黎皎皎一向太過于奪目,因而倒使人容易忽視她身邊之人。
方惜月下意識聽從吩咐。
黎皎皎并未走到方惜月的面前去,而是在方惜月身後點播:“你曾在雪峰引入炎息,如今面前便有炎息。”
方惜月口幹舌燥,一下子想起了雪峰摘取劍花之事。
那時她修為不算高,可不知怎的,那些高階弟子摘不下來的劍花,卻被方惜月摘到手裡。
因為那時她借助地底炎息,如有神助,不知怎的,竟力量大增,摘下了那朵劍花。
方惜月仿佛回到了當日,隻不過今日卻是在衆目睽睽之下。
她聽着黎皎皎說道:“我教過你的。”
是,黎皎皎聽了方惜月的叙述,于是教過她。
教她引入炎息,以示相導,引為己用。
把當日的意外變成了一種技能。
鳳凰之力也不過是當日的炎息——
方惜月如此引導,蓦然浮起了一縷極親切熟悉之感。
她如此導入炎息,縷縷化解,又加以引導,宛若抽絲剝繭。
于是河水改道,江河易流,本來沖向了方惜月的鳳凰之力與寒龍之息絲絲抵消。
于是狂躁變得安甯,直至兩股力量彼此抵消,煙消雲散。
雲意台又再得平靜。
出手的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修。
很多人甚至并不認識她。
自黎皎皎走後,魏晚晚與李明奇便是雪川宗最耀眼的兩顆新星。
可卻有人能擋住兩人無意間造成的合力一擊。
方惜月手中握劍,冷汗津津,她好似終于反應過來,蓦然唇角往上揚起,浮起了一絲笑容!
她輕柔的,又歡快說道:“師尊,我擋住了!”
風煙散去,方惜月身後一道墨色的身影亦越發清晰。
黎皎皎一身墨色法衣,發束藤钗,已不是曾經雪衣绯劍的打扮。
那一身乍然觀之,也是那麼回事。可若仔細分辨,便會發覺黎皎皎離開了雪川宗後日子過得十分寒酸。
她渾身上下一件法寶首飾也沒有,比之從前大不如。
可那又如何?
黎皎皎也落落大方,并不懼旁人打量。就仿佛她本來就極好,本也不必用些外物所裝飾。
她雪川宗後,雪川宗仿佛也繼續天才如雲,惹人驚豔。
可兩個雪川宗天之驕子造成失控的一擊亦是被方惜月所化消!
方惜月卻喚她,師尊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