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皎皎的徒兒,仿佛也隻有那麼一個,傳聞中的方家女修?
魏晚晚似也反應過來,蓦然喉頭生出了腥甜,又生生咽下去。
她甚至并不認得方惜月。
魏家是大家族,有些污濁之事自有能辦之人去辦,絕不會讓她這個魏家的天才親自沾染這麼些污濁之事。
魏晚晚也隻略聽了聽,并未摻和。
後來經手此事的族叔未能辦妥,本來方家已經服軟,卻惹得方惜月鬧起來。
自己思量再三,又在人前化出鳳凰之影,借此揚名。
驟然提升到玉液境,魏晚晚匆匆恢複,亦覺得喉嚨泛起了一縷腥甜。
魏晚晚不願意人前咯血,也将這口血生生咽下去。
她心中卻泛起了驚濤駭浪。
她第一次看清楚方惜月的臉。
是一旁清秀沉靜的臉,也算不得如何出挑,可方才卻擋下兩縷神息交織一擊!
也虧得這些日子魏晚晚身份水漲船高,連帶上方惜月這麼個醜角,使得衆人對方惜月是未見其人,卻聞其名。
不過是個因妒生恨,陰暗爬行的小人。這樣的人在魏晚晚耀眼之極的光環之前根本是一文不值!
于是衆人自然知曉方惜月修為低微,據聞當初離開雪川宗時還因走火入魔散去大半。
甚至有人暗暗嘲諷,說師徒二人皆是善嫉的,果真亦是品性相投。
然而未足一月,方惜月也是脫胎換骨,竟如此出挑。
她實力是衆目睽睽之下展露,是親眼所見。而無論是魏晚晚,亦或者李明奇,是絕不可能打配合做戲。
方惜月如此實力,簡直是匪夷所思。
哪怕是動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異術,那也是本事。更不必說如今方惜月神思清醒,也未見有什麼詭異之處。
如此沖擊,更使得魏晚晚心頭翻騰起驚濤駭浪。
一個想也不敢想的猜測在魏晚晚心頭浮起,也使她下意識否認。
不可能!絕對不可能!
那念頭乍起時,魏晚晚就已然浮起了一身的冷汗,但又覺得凡事絕無可能如此湊巧。
然而下一刻,魏晚晚就感受到了手中鳳凰之羽生出了極急躁的異動。
魏晚晚掌心與之相觸,都能體會到這把劍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急切。
好似有什麼在吸引這把劍,令其生出共鳴,使其極渴盼與之相逢。
本來柔順的法劍卻已顯得不夠安生,炙熱燙手,這樣張揚肆意,似要從魏晚晚掌心脫手而出。
魏晚晚面頰愈發的蒼白,亦絕不容此等事情發生。若當真大庭廣衆之下,法劍脫手而離,自己怕是要受盡羞辱,名聲掃地。
她隻有催動内息,生生壓制。好在劍中有燕不屈一縷玄息壓制,亦終于使得這把鳳凰之羽安順起來,停止了躁動。
卻也并不妨礙魏晚晚心中駭意極重。
她假稱自己是鳳凰之女時,亦是考慮過幾分,她覺得身承鳳凰之力的女修怕也是沒有。黎皎皎天賦出衆,卻并非得鳳凰傳承之人。否則黎皎皎得劍五年,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隻要自己風光幾年,就能為自己為家族謀奪許多利益,她已經想好在此期間自己一定要突破玉液境。哪怕以後被人拆穿,就憑借實打實的實力,自己亦能站穩腳跟。
未曾想未過幾日風光日子,魏晚晚最害怕的事卻已發生了。
她望向了方惜月,方惜月還無知無覺,沉醉于一片喜悅之中。
魏晚晚自然望向了方惜月身後的黎皎皎。
兩人目光相觸,黎皎皎忽而對她輕輕笑了笑。
魏晚晚如遭雷擊!
黎皎皎估摸着魏晚晚也已經猜出了幾分。無論是黎皎皎還是魏晚晚,都并非真正鳳凰之女。真正得承神息者,是方惜月。
她聽到方惜月提及當初如何在雪峰摘取劍花,就已經猜到了幾分。
彼時方惜月借助炎息,蓦然修為大增,乃至于摘取劍花。
據說雪峰冰雪之下所掩之異火,本就是當初鳳凰涅槃所留。
黎皎皎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,已經握着鳳凰之羽足足五年了,對鳳凰之息屬性也算是十分了然。
鳳凰之羽雖不屬于她,可黎皎皎已經習慣如何駕馭這股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