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恋上你看书网 > 初戀總在背刺我 > 第8章 花繩

第8章 花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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鶴古的神思飄了回來。

不知稍會珍珠來了,會用什麼樣的花言巧語企圖說動自己,又能許給自己什麼好處呢?

他坐正了身子耐心等待,沒過多久門口果然有了動靜,鶴古走過去拉開了門,将珍珠請了進來。

但她卻并沒有如鶴古所料被桌上的佳肴吸引,而是直接站停在了他的面前,支支吾吾地,不知想要說些什麼。

“這個……送給你。”

珍珠糾結了許久,還是硬着頭皮将手裡的東西遞給了鶴古。

她一直想要送他些什麼東西做賠禮,她們既是朋友,又一同經曆過生死,是過命的交情。劈山那次,畢竟是殺了他的全家,即便鶴古說過不會計較,珍珠卻一直心中有愧。

雖說昨日鶴古那麼殘忍地拒絕了自己想要吃個菜團子的請求,但是她這人沒心沒肺慣了,不怎麼記仇,一覺睡醒氣便消了。

可自己在這山寺中許多年沒有外出,身邊除了零嘴與靈石,便是些日用的物件,實在沒什麼可送,鶴古是昭未央宮的宮主,定也不缺錢花。

珍珠考慮了許久,想到兩人相處時他常常不束發,平日裡也隻用一根紅繩将頭發随意地攏住,珍珠便将自己華貴衣服的衣擺裁出一塊,将上面的線拆了下來,編了發繩送給他。

這些華服大多是鲛人錦,是鲛人族中獨有的上好的料子,經緯糾結纏繞,織法複雜非凡,绮麗的暗紋隐匿,跟随變換的流光顯現,乍摸上去,還能感受到蘊藏在其中的來自東海深處的絲絲寒意。

珍珠當時被送進山寺,臨行前舍不下自己的漂亮衣裳,硬是要帶着一起走,如今也算派上用場。

她找不到編發繩的材料,身邊能用的就隻有這些鲛人錦,從前自己日日在外雲遊玩耍,如此華麗的衣袍繁複冗雜,看着賞心悅目,卻不方便她四處闖蕩,有好些一次都沒有穿過。

珍珠帶着它們來也隻是時不時翻找出來,挂在齋舍中供自己欣賞。

這幾日靜院出山救濟,她将自己的舊衣新衣連同些靈石收拾收拾一齊給了。

鲛人錦就算是捐給了寺裡,之後也會被典當出去換成錢财。

這樣珍貴的東西隻能在東海王族中見到,有價無市,破損了也會有人争着去買,她偷偷在衣擺處裁下一塊應當也沒有什麼大礙。

珍珠來時一直在忐忑,昭未央宮财大勢大,想要得到什麼天地财寶都易如反掌,鶴古若是想要成匹的鲛人錦,也會有人雙手奉上。

雖然這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,但是珍珠也用心準備了許久,冒着危險在早課晚課上玩命地趕制,奮鬥了幾十天才完成。

從前她見阿爹三兩天就能打好精巧的絡子、繡上漂亮的花樣,還以為手工活多麼簡單呢,原來竟是這樣的複雜,她一雙魚眼都要熬瞎了。

看來許久沒有戰事再發生,阿爹這位大将軍無用武之處,轉做賢内助的幾年來也十分的辛苦,怪不得他脾氣愈發地好了,與阿娘對自己的男女混合雙打逐漸變成了阿娘一個人的單打,原來是被這針線活搓磨的。

珍珠有些緊張地攥了攥拳,她也是第一次做這東西,不知道鶴古會不會喜歡。

如今屋内安靜得有些詭異,誰都沒有說話,鶴古仍舊保持着一隻手伸出向上托起的姿勢,掌心靜靜躺着那根發繩。

他認得出,這是鲛人錦線,是鲛人王族袍子上用的線,此時好幾種顔色摻着,歪歪扭扭地被編織在一起,看上去有些滑稽。

鶴古心中了然,這是珍珠自己做的。

雖然這物件透着絲絲的涼意,他卻手心微微發熱,突然覺得胸腔之中一時有些酸脹,心也跳得更快,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
珍珠日日來此都送些零嘴玩意,他平時收得十分心安理得,怎這回自己倒變得扭扭捏捏起來?

不對勁。

即使是坐擁昭未央宮的宮主大人,生殺予奪毫不眨眼,卻還是會在面對一根發繩時變得如此手足無措。

自己的心頭一回跳亂了,他卻不知道為何。

鶴古這輩子大半都在無邊的黑暗中度過,時不時便會有人來割開自己的皮肉,取走自己的鮮血,與他相伴的隻有冰冷的鐵鍊,與濃重的血腥氣。

即便是後來有幸逃了出去,做了這昭未央宮的主人,這些年裡,不論是誰用什麼樣的理由接近他,鶴古都清楚地知曉,他們想要的,無非就是這滿宮的金銀權财和他滿身的金骨血脈。

他的心中時常會充斥着仇怨、憤恨,但更多的時候,是對這世間一切的冷漠與厭倦。

但此刻卻與從前好似有了些不同,面前之人,送給他的不是刀劍暗器、陰謀算計,而是一根漂亮的、流光溢彩的發繩。

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,對即将要到來的明天有了期待。

那被拘着,不得自由的幾百年的時光雖然難捱,卻讓鶴古明白了一件事:

世事難料,從來就應該不加掩飾地遵從自己的欲望,想要錢财便去賺,想要殺人便去殺。

此刻,他想要的隻是珍珠在他眼中停留得再久一些。

這樣不尋常的事情發生,他自然會慌亂,不知所措。

就像自始至終都在大漠中行走的旅人,見到綠洲後也會恍然,不知是否該上前去抓住這樣充滿未知的未來。

可光靠他自己哪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内将這些弄明白,絞盡腦汁想了半天,鶴古得出了錯誤的結論:

難道自己這是……

病了?

是心疾?

還是太久沒殺人手癢心癢了?

兩個人面對面在家門口罰站,皆沉默不語,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。

珍珠等了許久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,心中愈發堵得慌。

不稀罕拉倒。

你若是看不上,那我自己留着用。

珍珠伸手過去要将發繩拿回來,卻被鶴古掌心合死往後一撤躲開了。

“多謝,我很喜歡。”

鶴古十分誠實地實話實說,他現在很混亂,嘴巴在前面跑,腦子在後面追。

不過他覺得此時說實話十分合适。

雖說還沒有弄明白自己是怎麼了,但他也确實因為珍珠的禮物心情好了許多,他是真的想要将這根發繩留下來。

況且她花心思準備,若是打些啞謎,掃了她的興,實在沒什麼必要。

鶴古在此站了許久,渾身泛上了些倦意,懶得再費力将手臂擡起來,他頓了頓,又捏着發繩遞了出去:

“勞煩珍珠公主替我系上吧。”

珍珠沒有忍住笑眯了眼睛,怪不得他能将生意做得這麼大。

還是挺識貨、挺懂行,嘴也挺甜的嘛。

活該他賺大錢。

珍珠指尖的靈力溢出,托舉着這一根輕便的彩繩纏繞上了鶴古烏黑的發絲,将在他臉側遮擋的長發攏在一起,帶到了身後。

靈力轉眼便被珍珠收回,依依不舍地蹭着他的側臉,暧昧地勾挑起了幾絲碎發,像是刮過了一陣微風。

鶴古心跳地更快了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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