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從海的盡頭落下,夜色逐漸降臨的時候,松本潤命人将木葉的三位忍者請到了設宴之處。
屋内陳設精美,寬敞明亮,松本潤身着藏青和服,位于主座。而他的右手邊的是一位矮小的中年男子,身後是一位高大武士,想必就是來自鐵之國的城主與他的護衛。
“你們來了,請入座,這位便是來自鐵之國的貴客。”
“這三位是……來自木葉的忍者?”佐藤澤擡頭看了看三人,瞬間明白了什麼,“原來這就是潤和我說的貴客,失敬。”
三人低頭行禮,香澄率先擡起頭,鐵之國城主身後的武士正擡起眼睛,如鷹一般銳利的雙眼打量着面前的三人,目光掃到香澄右腿處的擦傷時微微一頓。
邦彥不自覺的開始緊張,早已别過眼去。而香澄則一直在光明正大不躲不藏的打量對面的武士,他渾身肌肉,她絲毫不懷疑那雙手能輕松擰斷一個人脆弱的頸部。長刀入鞘,别在腰間,也不知見過多少人的血。香澄收回目光,如果是這樣一個人甩出了那枚帶着起爆符的苦無,似乎也沒什麼稀奇的。
三人席地而坐,菜肴接二連三的端至面前的小桌前,色香味俱全,勾起了邦彥肚子裡的饞蟲。松本潤微微一笑:“那麼,這場為了歡迎來到溪之國的各位貴客而設的宴席,正式開始吧,請盡情享用,好菜美酒應有盡有。”
鈴木一郎與佐藤澤真誠緻謝,這場宴席便拉開了帷幕。
香澄望着美味佳肴,相比身邊胡吃海喝的邦彥,她卻沒什麼心思,鐵之國城主佐藤澤正與松本潤談笑風生,也不知關系緊張的兩個國家領導人如何做到的。
“潤,你也知道鐵之國缺的是港口貿易。你貿然停了兩國時間的港口交易,這實在是給鐵之國帶來太大的壓力了。”佐藤澤喝了一口美酒,咂咂嘴道。
松本潤位于主座,笑的無害:“澤,你這話說的像是我故意停了兩國交易,誰又不想要和平呢?自‘鬼刀’武士去世後,兩國邊境處的矛盾是越來越多,其中到底是哪一方的錯,這誰又可知呢?”
佐藤澤不在意松本潤的暗示,他笑:“今日還是少談政事,來,喝酒喝酒。”他舉杯将美酒一飲而盡,“聽說貴公子在木葉學習了幾年忍術,學有小成啊。挺好,鐵之國的武士們似乎懂忍術的并不多。這是好事,也許在未來,我的武士們都會有忍術基礎。”
松本潤剛要接話,坐在末席的香澄忽然開口:“城主大人。”
他回頭:“怎麼了?有什麼請求嗎?”
香澄平靜開口:“松本倉介呢?”
這四個字一出口,一下子點醒了忙着往嘴裡塞食物的邦彥——對啊,那小子呢?設宴席,他怎麼不來?
鈴木一郎也笑着開口,但着實聽不出笑意:“是啊,有來自鐵之國的城主貴客在此,倉介是鬧了什麼情緒,不來參加這場宴席?”說到最後,鈴木一郎的語氣有些不好。
佐藤澤品嘗着杯中美酒,發出贊賞的歎息,他也樂呵着湊着熱鬧:“潤,貴公子今日剛回溪之國,怎麼也不帶出來見一見?保護的太好了些吧?”
松本潤不動聲色,依舊是溫和泛着笑的一張臉:“諸位,犬子在木葉待了幾年,今日剛到家中,我已命他去接見族中的其他長輩了,今日的宴席是抽不出時間了。”他歉意道,“是我考慮不周,竟未考慮在座的感受。”
“沒事,家中族人最為要緊。”佐藤澤語氣裡皆是不在意,香澄望了望老師鈴木一郎,隻見他若有所思,答道:“這樣啊。那我們離開溪之國,他可一定要來為我們送行啊。”
松本潤應下,又是一輪美酒佳肴。酒過三巡,松木一郎依舊沒醉,面色紅潤;而兩位城主似乎是醉了,眼神都逐漸迷離,這時松本潤忽然開口:“澤,你停了鐵之國對溪之國的經濟往來。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,趁早放棄吧。”
“放棄什麼?”佐藤澤懶懶回道,他朝後伸手,高大武士遞給他一顆藥丸,他咽下後,一雙眯眯眼忽然緊盯着面前的人,語出驚人:“放棄本該屬于我的東西麼?”
另外三人皆是一驚,鈴木一郎暗道一聲不好,這是要卷入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鬥争中了。他立刻起身準備告辭:“兩位城主大人,在下帶着小隊先行離開了……”
松本潤打斷了他的話,“各位來自木葉村的忍者,請再等一等。”
鈴木一郎強硬道:“抱歉,我們從不管關于任務以外的事。”他說罷就要轉身離開,“香澄邦彥,該離開了。”
“倉介也該從族中回來了吧,”松本潤絲毫不在意他強硬的态度,似笑非笑,“保護他的安全不是各位貴客的任務嗎?若是各位擅自離開,我倒是不敢保證他是否能全須全尾的出現在各位面前了。”
這哪裡像是一個醉酒的人!
“請各位放心,左不過是為了請各位做個見證罷了,”松本潤依舊溫和,可香澄卻覺得他此刻像一條陰毒的蛇,“嘶嘶”地吐着信子:“我從未打算對木葉的貴客做些什麼,倉介是我的孩子,我不會輕易害他。”
高大的武士似乎就要上前一步,卻被佐藤澤一把拉住,他嗤笑一聲:“你的孩子?”而邦彥大怒:“你這話不就是想讓我們乖乖配合嗎!偏不!老師,我們闖出去把倉介找回來!”
鈴木一郎沉着臉,攔住了跳腳的少年,“城主既然這麼說,他就有把握能順手要了倉介的命。城主此刻一口一個‘木葉的貴客’,這是在提醒我們兩國之争代表木葉的我們已經被卷入,無法獨善其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