佐藤澤手撐着頭,戲谑的望着師生三人,一個跳腳小鬼,一個謹慎的大人,還有另一個面無表情似乎毫不在意的紅發小鬼——要不是她手裡緊緊扣着苦無,他就真信了。他指了指香澄,毫不猶豫揭開了溪之國城主的真實意圖:“那邊那個小姑娘,不要緊張嘛。這松本潤可是準備把他名義上的兒子再送回木葉當間諜的,不會那麼容易死。”
“間諜?”此話一出,松本潤臉色立刻冷了下來,“佐藤澤,你倒也不必這般揣測人心。你若是光風霁月,又何至于趕着時間來此處?你又安的什麼心?”
“安的什麼心?你可别告訴我你忘了幾個月之前爆發的沖突了。”佐藤澤笑笑,又轉向三人:“木葉村的忍者,不如我們合作吧。你們就在此幫我殺了松本潤這條狡猾的狗,我命人去把松本倉介找回來,對外放出消息溪之國城主是自殺,與木葉村沒有一絲關系,任務資金翻三倍,如何?”
“人前一套說辭,誰知道你人後怎麼潑木葉的黑水呢?”香澄譏諷一笑,“敗壞了木葉的名聲,還壟斷了溪之國的土地與港口貿易,好處真是給您占盡了。”
佐藤澤哈哈大笑,絲毫沒有被冒犯到:“告訴你們吧,現在溪之國各地都是我安排的人,要是不肯答應我的條件,今晚這裡的人會變得十分不幸哦。”
“您是要在溪之國發動戰争?”鈴木一郎青灰色的雙眼迸出銳利的鋒芒,“還請兩位城主考慮清楚,作為無意與參與兩國戰争的第三方,我們決不會參與其中,但也絕不會允許在坐的二位城主将戰争的由頭抹到木葉上,到時候我們一定會采取強硬措施。”
“都說了,左不過是請你們做個見證。”松本潤溫和的語氣終于有些冷了:“佐藤澤,既然你要在溪之國的土地上發動戰争,那實在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。影武士!”他猛然加重語氣。
“在!主公請吩咐。”不知何時,屋内便多出許多黑衣武士,他們無聲無息,如影随形,無一不是手持長劍,身披金甲,壓迫感十足。邦彥倒吸了一口兩次,而香澄也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苦無,橫至身前。
松本潤站在光下,無奈的歎氣,“今日的宴會,本來正常舉行,卻不知為何原因,鐵之國城主的護衛暴起殺了來自木葉村的三位貴客,出自反抗,他們不小心誤殺了佐藤澤城主,而我們為了防止護衛再次暴起殺人,隻能先下手為強,殺了他。”他居高臨下地望了望身邊的“影”,沉聲道:“都記住了嗎?”
當着各位主人公的面說出這個驚天大陰謀,佐藤澤卻依舊戲谑地看着松本潤,道:“哎呀,你這張面具終于開始碎了。”
松本潤毫無感情的看了他一眼,仿佛在看一具會說話的屍體。下一秒一把鋒利的似乎能劈開空氣的長刃斬向他面門,卻盡數被他身後高大的武士化解,長刃出鞘,黑色的刀身似乎都泛着冷冽的光。
“影”體術高強,原本聚在一處的師生三人硬生生被分成了三撥,他們跳出院中,一路打到開闊的海上。香澄與對面的“影”打有來有回,無論是速度、精準度還是靈活都與敵人不相上下。忽然,一個帶着勁風的飛踢襲來,香澄敏捷躲過,迅速在“影”身上貼了張起爆符,彎腰躍向空中,并起雙指道:“爆!”
“砰——”爆炸聲讓香澄有些耳鳴,因爆炸引起的水霧一時迷住了她的視線。有煙無傷定律不是吹的,“影”并沒有因為一張小小的起爆符就被四分五裂,還能在水霧中看到他冷淡的身影。她冷靜地回憶起自己練習忍術時的結印方式,雙手飛速結印:“未—午—辰—寅……”
“水遁·水龍彈之術!”
原本稍稍平靜的海面再次被強大的查克拉擾亂,自香澄腳邊轟然升起幾束水柱,極速旋轉交纏着沖向上方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合成一條水之巨龍!
巨龍自香澄身後沖天而起,咆哮着狠狠砸向黑衣“影”,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撕咬至死。隻見黑衣青年雙手也飛速結印,雙指并在唇前,吐出了一團巨大的火焰,“火遁,豪火球之術!”明亮的光芒将這夜晚都微微照亮了些。
香澄目光微微一凝:這是會忍術的“影”。
還在思考,“影”卻已閃至香澄身前,一腳踹向她身前。香澄悶悶受了那一擊,心裡還要吐槽怎麼每個人都喜歡踹她的身前,卻借着力在海面上翻了幾個跟頭穩定重心,迅速結印:“寅—巳—寅—巳—寅—巳……水遁·水陣壁之術!”感受查克拉的流動,海面上豎起不下于十個極速旋轉的水柱。青年卻敏銳的躲避着水陣壁的襲擊,總能找到空隙處躍起,幾步便要瞬移到她面前。一隻手剛要抓住香澄的衣領,卻被她忽然釋放的巨大水龍牢牢困于其中,無法動彈。香澄的胸口被踢的悶悶的痛,但面對眼前的“影”她不敢大意,不太相信自己隻用了兩個忍術就打敗了影。
被困于水牢之術的“影”面容分辨不清,一身黑衣,勁瘦的身軀似乎已經失去知覺。她轉身想要離去去尋找失蹤的倉介和另外兩位同伴,卻猛地一驚:水中的身影消失了!
影分身!她忽的出了一身冷汗,背後升起一股戰栗,拔出苦無便要向身後刺去,卻對上了一雙血紅色的雙眸。
那人背對月光而立,記憶裡一頭柔順的黑發似乎長長了些,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猩紅色的雙眼,此刻正冷冷的盯着自己。
……宇智波鼬!
像是一顆石子被擲入湖中,激起一翻波瀾。
“咚——”她的心狠狠跳了一下,曾經那段相處的回憶在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,這一瞬間的落差讓她有些怔然。猩紅色的寫輪眼瞬間點醒了少女,她沉下眼眸,飛速發力。
而鼬輕而易舉截住香澄舉起苦無的那隻胳膊,又擋住她驟然襲來的飛踹,下一秒便轉動起寫輪眼。香澄蓦地一暈,似乎要被被奪去精神力而陷入到幻術之中,身體軟綿綿地倒下。
青年接住了倒下的身軀。他一手環過後背握住她肩,一手抄在她腿彎處,将少女攔腰橫抱至胸前,在月光下幾個瞬身便離開了海面。
張揚的紅色發絲随着風動而撓着他的手腕,輕輕地,有些癢。冷淡的黑衣青年看了一眼抱在懷中陷入幻術的少女,心情複雜。
……長大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