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秋說着就要招呼衙役打人,吓得少年臉色發白,一直叫嚷着與自己無關。
“好了雨秋,莫要胡鬧。”
夏盈初輕咳了一聲掩去眸中笑意,對上少年感激的視線冷聲問道。
“你是何人?為何跟蹤我們?”
“大人,草民李安,是李鐵華的兒子。因為擔心家父,這才偷偷跟着他到了縣衙外。之後,又見到了海生的事。擔心家父無意間被兇手利用,這才,這才偷偷跟着大人,想看看有哪裡幫得上忙。”
少年臉頰微紅,眼神躲閃地說着。
“你撒謊,我看呐,你是想看看大人查到了哪一步才是真的!”
雨秋翻了個白眼,直接戳穿了李安的謊言。少年呐呐無言,因為說謊被戳穿臉頰變得越發紅潤。
“李家與張家相鄰,你昨夜,可有聽到什麼動靜?”
夏盈初盯着李安問道,李安仔細思索了一番搖了搖頭。
“沒有,自從鸢娘失蹤這幾日,張家便一直很安靜。昨夜,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。”
“你說鸢娘失蹤?是什麼時候的事?你又為何知曉?”
少年臉頰一紅,對上夏盈初探究的視線忙解釋道。
“因為是鄰居啊,整日裡低頭不見擡頭見的。這幾日都沒有見過鸢娘,所以我才認為她失蹤了。”
“那你又是什麼時候發現的?”
李安微微思索,“是在五日前,在此之前,她曾與海生争執過。”
夏溫二人對視了一眼,扭過頭繼續問道。
“鸢娘曾與張海生起過争執?是因為什麼?”
李安連連搖頭,睫毛低垂地說着。
“偷聽夫妻間談話,本就非君子所為。況且,他們總是三天兩頭的吵架,我哪裡會去留意什麼。”
“他們總是吵架?本官怎麼聽說他們夫妻之間感情很好?”
李安神色古怪地極快地蹙眉,随後又神色如常地搖頭。
“草民不知,左不過是一些家長裡短。”
有古怪。
夏溫雨三人心中都是這般想着,面上不動聲色,隻當沒看出來。
“李安,聽你父親說,前些日子他在山上獵到一頭野豬,此刻還有一個豬頭在家中?”
李安一頓,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。
“三日前草民與家父的确得了一頭野豬,隻不過,卻是意外在山上撿的。家父不過是個農戶,哪裡懂得狩獵之法。”
夏盈初哦了一聲,越發肯定這李安有古怪。
“那頭野豬應該不小吧?為何其他鄰居沒有發現你們将那野豬帶回去?據王勝說,你家這幾日都有肉食的味道。而張海生告訴他,是你們偷了王勝家的牛。”
“大人,絕無此事!那豬頭還在小人家中呢!定是張海生誤會了,這才讓王勝以為是家父偷了他家的牛。”
李安咬了咬唇,面上頗為難為情地說着。
“是,那頭野豬的确很大。其他人沒有見到,也是因為我們擔心讓街坊鄰居見到之後難免要分出些肉食給他們。”
“草民家境貧寒,一年到頭也吃不了幾次葷腥。這次意外所得,心中難免不願。大人,這沒有錯吧?”
“要是早知道如今會有這樣的烏龍,當初草民是絕對不會瞞着其他鄰居的。分出去就分出去了,總好過攤上這些事的好。”
少年皺着眉,臉上滿是懊惱。夏盈初不置可否,又問道。
“那你們是如何将那野豬帶回去的?”
那麼大一頭,若是不想讓其他人發現隻有在夜半之時。
“我們是在南山上遇到的,南山腳下有一處破敗的城隍廟,我們便暫時将那野豬藏在城隍廟中。”
“恰好這幾日總是有大雨,也沒有什麼人會上山,也就不會有人會發現我們藏在城隍廟中的野豬。”
“等到夜深人靜之時,我們才将野豬帶了回去。大人,小人絕對不敢撒謊!”
夏盈初随意地點了點頭,看他滿臉懇切的模樣,臉上不由帶上了柔和的笑意。
“此事本官自有定論,好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少年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縣衙,孫長禮探出頭笑吟吟地說道。
“大人,我們将李家的豬頭帶回來了。”
夏溫二人對視了一眼,雨秋笑嘻嘻地拉着溫玉卿往前走。
“不知道溫娘子會不會驗這野豬的屍體呢?”
看樂子的表情簡直不要太明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