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遙見那男子臉色蒼白、神情惶然,疑心他做了什麼壞事,便一直跟着他。
“沒想到,他竟去了一家青樓。”
夏溫二人對視了一眼,齊聲問道。
“是春香樓?”
司遙點頭,那男子在春香樓後門敲了敲,便有一少女為他開門。
男子匆匆忙忙地與少女溜進後院,司遙便一直悄聲跟着。見他們進了一間庫房,緊接着便發現那男子似乎要去掐那少女脖子。
司遙正在猶豫要不要出手,那男子又松開手,神情慌張地跌坐在地上。
“你們猜,他與那姑娘說了什麼?”
“诶呦,少将軍,您就别賣關子了。”
雪梅拉了拉司遙的衣袖,這位主兒要是有什麼重大發現自然是再好不過。夏盈初身體還未康複,便一直勞心勞力地費神,要是不盡快破案,遲早要倒下。
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他應當是殺了人。”
“不錯,正是如此。”
司遙一拍手肯定了夏盈初的猜測,夏盈初輕咬着指尖陷入沉思。
“這麼說來,張海生便是那個人殺的了?那人是誰啊?少将軍,這兩日你可有查到他的身份?”
“自然,也正是因為知道了他的身份,這才查到了之後的一系列事情。包括,剛剛你們猜測之事。”
聞言,夏盈初三人紛紛看向表情嚴肅的女子。
“那個人,是李安吧?”
“咦?你猜到了?”
司遙微微揚眉,見夏盈初眉頭越發緊鎖,也跟着歎了口氣。
“你猜的不錯,那個人正是李安。”
“如果那個人是李安的話,那麼,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麼?他們三個是自小一同長大,李安與他也無恩怨糾葛,為何會殺張海生呢?”
雪梅困惑地反問,夏溫司三人對視了一眼,表情具是凝重。
看她們又不說話,雪梅撓了撓頭,越發茫然不解。
“兇手是李安,如此一來,有許多疑問都可以迎刃而解。隻不過,我想不通的是,鸢娘是如何從張家逃走的?”
是張海生故意放走?還是李安暗中幫助?
夏盈初思索着,忽然眼眸一動,抓住司遙的手問道。
“李安那天見的姑娘,是月娘?”
司遙緩緩點頭,夏盈初沉默良久,片刻後微微吐了口氣。
“如今所有的謎團全都已經解開,隻是,我們還沒有找到證據。”
溫玉卿沉聲道,夏盈初微微搖頭。
“不,我們有證據,不但有物證,還有人證。”
對上女子明亮的眼瞳,溫玉卿微頓,勾唇一笑說道。
“你是說,方曉生。”
夏盈初笑着點頭,這三人意義不明的對話讓雪梅越發摸不着頭腦。隻不過,能破案總歸是好的。
……
亥時正
此時的花街正是熱鬧,春香樓自從春娘死了之後也不見冷落,一樣的客如雲來。
雲娘拭去臉上的汗珠避開調笑的男男女女,獨自一人坐在後院的角落。
半圓的月亮像是摔碎的玉盤,讓人可惜、為之皺眉。
“雲娘何以哀傷?”
突兀的聲音響起,雲娘一驚,扭頭一看,來人正是夏盈初幾人。
“大人…”
見到夏盈初,雲娘面上的愁緒漸退,反帶上隐隐的緊張。
“诶,不必緊張,坐啊。”
夏盈初笑吟吟地伸手,示意站起身的少女坐下。雲娘看她滿臉都是和善的笑意,一時也猜不出她是為何而來。
惴惴不安的坐下,雲娘微低着頭,一言不發地僵直着身體。
“雲娘,我今日來也不與你繞圈子了,我隻問你一個問題,十五日夜裡,你收到的信,是不是張海生托人送來的?”
雲娘呼吸一滞,連連搖頭直說不是。
“是嗎?那是誰?你去見了誰?”
“我…”
雲娘張了張嘴,又啞了聲音。對上夏盈初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,不由得移開視線。
“我沒有見任何人,也不知道什麼信件。”
“雲娘,你知道是誰殺了張海生,對嗎?”
夏盈初的聲音慢悠悠的,卻讓雲娘心頭大震,驚聲反駁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