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雨秋,你輕功好,速回衙門叫上孟昭明,帶幾個衙役将屍體帶回去。”
夏盈初仔細将杏兒衣裙穿好,雨秋點了點頭,眨眼間便消失在梅林中。
“主子,會不會,與方曉生有關?”
的确很湊巧,方曉生在她們來之前一直在這,很難說這屍體與他究竟有沒有關系。
不過。
夏盈初眼眸一轉,心中有了一個主意。
“雪梅,速到三不醫醫館,就說,梅林有了人命案,請方老闆到衙門走一趟。”
“是。”
溫玉卿用雪将手上的血迹擦幹淨,“你是想趁機将方曉生拉進來,好去查他的身份目的?”
夏盈初點頭,半年來,她們不是沒有查過方曉生。隻不過,這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,過往的一切皆沒有蹤迹。
“不止如此,杏兒衣裙上并無血迹,那這地上的血是從何而來?”
雖然沒有在方曉生身上看到傷口,卻不排除是他留下血迹引她們過來。
隻是,倘若真是他,他為何要這麼做?
“他要是配合,我自然不會為難他。倘若依然跟我打太極,呵。”
解決潛在危險最好的辦法,就是除去他。
夏盈初眼眸微眯,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。
方曉生沒有敵意還好,倘若真的是為了當年的案子而來,隻怕是敵非友。
“也許并不像我們想的那麼嚴重,他也許隻是恰好知道我們呢?”
“也許吧。”
夏盈初也不能确定,他要是沒有目的最好,要是别有用心,那就怪不得她了。
……
“方丈。”
夏溫二人剛走到前院,便見到了迎面而來的住持。
“阿彌陀佛,老衲聽聞後院梅林出事了。”
“不錯,是一位女子,大約死于子時前後。”
冬日裡屍體的腐敗程度會降低,加之又在雪地裡,溫玉卿也隻能猜個大概。
“那位女子是同仁堂唐老闆的丫鬟,不知唐老闆可在寺内?”
“女施主此時的确在寺内,她們主仆二人是在昨日酉時正上山的。用過晚膳之後,女施主便沒有再離開過房間。”
唐潤绡本是上山取回放在寺中的玉鎖,奈何天降大雪,她隻能暫時留在寺中。
“玉鎖?什麼樣的玉鎖?”
自打入了臘月,這地上的雪就沒消過。山路濕滑,再加上現在天短,申時山上已經昏暗。況且,唐潤绡又沒有帶仆從,隻帶了一個丫鬟,當真是有些可疑。
想到那位總是笑臉迎人的女子,夏盈初神色莫名。住持撚動着手裡的佛珠,不急不緩地說道。
“那是一塊麒麟送子的玉鎖,是女施主自半個月前送到寺中的,在菩薩身邊供奉了半月。”
麒麟送子?
夏溫二人對視了一眼,據她們所知,唐潤绡尚未定親,她一個未婚女子,為何會有這樣的玉鎖?
“大人有所不知,女施主是為長嫂求的。”
“大師是說,唐家少東家唐景和的夫人?”
雖然現在的萬甯堂是由唐潤绡打理,溫玉卿卻也聽說過她的那位長兄。
“正是。”
唐景和此人,她們也聽說過。傳聞唐景和自小不喜與藥草為伍,十五歲之後考場失利,便離開了青陽,帶着五百兩金去闖蕩。
前任唐老闆是唐景和的父親,自從唐景和離家之後,便氣得大病了一場,身體每況愈下。萬甯堂也因此交由唐潤绡打理,距今,也有七年了。
唐景和是何時回到青陽的,她們并沒有聽說。就連唐景和娶妻的消息,她們也是剛剛才知道。
能讓唐潤绡在那樣的時間上山為她取回麒麟鎖,看來,這對姑嫂的關系頗為密切。
“方丈,你确定唐老闆整夜都待在禅房中,沒有離開過?”
夏盈初問道,方丈眉頭微皺,随後又點了點頭。
“守在禅院的小沙彌說,女施主自用過晚膳後,便一直伏案抄經。一直到三更天,才熄燈歇息。”
因為冬夜裡山上寒冷,寺裡會安排小沙彌守在禅院内,以便善信有需要木炭熱水好方便供給。
昨夜守在禅院的小沙彌留意到唐潤绡的禅房中一直燃着燈,直到三更天才熄滅。
“杏兒姑娘也一直守在女施主的房中,後半夜,也不見有人離開禅房。”
小沙彌肯定地說道,他聽說梅林中死的人是杏兒之後,便急急忙忙地去找了方丈。他是見到夏盈初進寺的,倘若夏盈初因此懷疑上寺中僧人,那可就麻煩了。
“小師父,你為何會留意到唐老闆的禅房?”
夏盈初好奇地問道,眼中卻是探究。
縱然會因為夜裡燃燈而引起他的注意,可是他卻連唐潤绡幾時熄燈也清楚,這難道真是巧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