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傷口還疼嗎?我給你煮了烏雞湯,現在用些可好?”
唐潤绡微微搖頭,攥住時昭的手焦急地說道。
“阿姊,你快走吧。”
夏盈初必定已經瞧出了什麼不對,這才會到唐家而來。她身邊的溫玉卿眼睛何其毒辣,必然已經看出了唐景和吸食五石散。
時昭拍了拍她的手背,微微一笑說道。
“就算我走了,她也一定會将我抓回來的。況且,我們沒有錯,夏盈初不會對我做什麼的。”
“可是…”
唐潤绡張了張嘴,見她已經決定,隻能暫時放棄。
餘光瞥見梳妝匣,唐潤绡瞳孔微縮,抓着時昭的手不由得一緊。
“她們,已經發現了!”
……
“咔嚓——”
方曉生微微扭頭,看向走來的幾人。
“這是你的藥吧。”
遞到面前的藥包方曉生隻瞥了一眼,嘴角微勾說道。
“大人不都已經找到了嗎?何必多此一問。”
雪梅在三不醫找到了許多藥粉,假死藥、軟筋散、還有這迷藥。
“買藥的,是杏兒,還是時昭?”
唐潤绡自己也是大夫,不可能到其他醫館買藥,那樣太過可疑。在青陽縣中,都知道杏兒是唐潤绡的丫鬟,她也不可能到其他醫館去。
這三不醫醫館平日裡鮮少有人上門,杏兒若是想掩人耳目,到三不醫買藥無疑是最安全的。
而時昭,青陽中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唐景和的夫人,由她出面買藥,也是合理。
方曉生笑着搖頭,“大人這次可猜錯了,并不是她二人。”
“那就是唐景和了。”
夏盈初笃定地說道,見方曉生沒有否認,便知道自己猜對了。
如此一來,那些疑問也都有了答案。隻不過,她很好奇,方曉生為何要幫她們做這種事?
夏盈初如此問着,方曉生微微沉默,随後幽幽說道。
“沒什麼,隻是看不慣唐景和這厮罷了。我做事向來随心,沒有那麼多為什麼。”
像是幫月娘,像是幫唐潤绡幾人。
夏盈初不置可否,暫且依他所言。微微擡手,示意孟昭明将東西拿出來。
“鬼醫聖手,是你師父吧?”
鬼醫聖手施針所用的金針很特别,金針上雕刻着極細的花紋。據說那套金針是鬼醫聖手自己打造而成,這種工藝其他人并不會。
方曉生的金針上也有着花紋,雖不同于鬼醫聖手的蓮花紋,這工藝卻不可能出自其他人之手。
“大人的手下還真是不養閑人,連這金針都給找出來了。”
這套金針自從他到青陽之後便藏在了暗格中,夏盈初從京城來,必定知道鬼醫聖手的金針。所以,在青陽他從不曾用過。
夏盈初勾唇一笑,雪梅與雨秋可是從暗衛中脫穎而出,雖跟着她胡鬧了數年,學過的東西卻不會忘。
“不錯,鬼醫聖手的确是我師父,那又如何?這與此案沒有關系吧?”
“的确沒有關系,隻不過,我卻很好奇,你既得鬼醫的真傳,為何會隐藏在這樣一個偏遠小城?”
醫鬼聖手酷愛江南美景,卻也隻出沒于州府之中。可這方曉生,卻在這青陽一留就是大半年。
“師父喜歡熱鬧,我卻喜歡僻靜,這沒什麼錯吧?”
方曉生眨了眨眼,一臉無辜地反問。夏盈初自不信他的鬼話,從懷裡掏出半塊玉镯,正色道。
“你與她,是何關系?”
面前的男子緩緩收起臉上的表情,微低着頭,半晌才開口。
“不錯,我與你目的相同,都是為了紅玉而來。”
夏盈初猛得攥緊手指,快步走到方曉生面前。
“你到底是誰?!”
他認識紅玉,知道阿兄,又與她先後腳到了青陽,為什麼?為了查出紅玉之死的真相?那為何不與她明說?
方曉生擡起頭,眼中滿是歉疚。
“因為紅玉,已經害死了乘雲兄,你是他唯一的妹妹,我不想,也将你拖進這件事中。”
“你在說什麼鬼話?!”
夏盈初大喊,她已經家破人亡,又如何置身事外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