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盈初聳了聳肩,依靠在窗桓輕咳着。看她咳得嘴唇發青,溫玉卿一驚,忙掏出小還丹喂她服下。
片刻後,見她好些了,這才放下放在她後背的手。
“如何?”
“放心,現在死不了。”
夏盈初輕笑着,咽下喉間湧出的血輕快地說道。
“幸好不疼,要不然,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呢。”
“去你的吧。”
溫玉卿輕拍了一把,微微咬唇後正色道。
“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救你的,在此之前,你可要撐住。”
“好,我等你。”
……
翌日,辰時正。
溫玉卿與司遙早已經離開了澄州城,蘭娘與他們分開還未趕來。
夏盈初戴好風帽離開房間,如萱客棧此時也開始繁忙起來。避開來往的夥計,夏盈初帶着孟昭明等人往城北而去。
“主子,昨夜我到那處宅子裡隻找到了一些尋常用的物件,并沒有找到那塊鎖。”
她在宅子裡翻找了有兩個時辰,犄角旮旯,房檐屋下她都找遍了。不但沒有發現什麼暗格,連埋東西的地方都沒有。
“如此說來,要麼就是江書樂藏得深,要麼就是被什麼人給捷足先登了。”
孟昭明眉頭微鎖,又說道。
“會不會,是藏在江府中?”
“不會,我昨夜去過江府,同樣一無所獲。”
方蕤搖了搖頭說道,“難不成,真的已經不在澄州城了?”
夏盈初搖頭,如今做結論還為時尚早。幾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北市,此時正是熱鬧,整條街上都是飯菜的香味。
“走吧,先吃飯,我請客。”
夏盈初看了看招牌,隻見上面上書澄州牛肉面,一拍手敲定了地方。
……
“呦,姑娘瞧着不像是澄州人呐,仔細辣子,外地人可吃不了太辣。”
掌櫃一擡頭,瞧見雪梅挖了滿滿一勺辣子忙提醒到。
“多謝掌櫃的,這澄州的辣子果然不一般,要不是你提醒,這冒失的丫頭指定要被辣出淚花。”
夏盈初笑着道謝,掌櫃樂呵地擺了擺手。
“聽姑娘口音,是北地來的吧?北地也常吃辣子,無怪乎這位姑娘習慣這麼放。澄州辣子倒不辣,隻是我這店裡的辣子卻是祖傳的配方,與其他店的多有不同。”
“城裡的老客都吃慣了,要麼不覺得,要麼自有分寸。其他街坊也知道我們這辣子的不同,隻是姑娘初來乍到,這才不知情。”
夏盈初點頭,好奇地問道。
“不知掌櫃的是哪裡人?也是北地人士?”
“不然不然,老夫祖上的确是北地人士,隻是移居在這澄州已有百餘年,老夫可是土生土長的澄州人。”
掌櫃的捋了捋胡須笑着說道,夏盈初呦了一聲。
“如此說來,這面館也是百年老店了。雪梅,昭明,我們今兒可是來着了。”
孟昭明指尖一動,竹箸發出輕微的響動。點了點頭,好奇地問道。
“我瞧着這北市很是繁華,為何與之相鄰的丁香街卻沒有什麼人?”
掌櫃的一頓,左右看了看熱鬧的食客湊到孟昭明身邊小聲說道。
“那丁香街啊,鬧鬼!”
“鬧鬼?”
夏盈初驚訝地捂唇,害怕地縮了縮肩膀小聲說道。
“掌櫃的,你可别唬我啊。”
“呦,我要是騙姑娘,我是這個。”
掌櫃的比了個王八,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。
“這丁香街啊,曾經也是我們澄州出了名的繁華。直到二十八年前,不止一個人瞧見過鬼影!”
“自此之後,再也沒有人敢在丁香街做生意,慢慢的,也就荒廢了。呦,姑娘,你可千萬别去那啊。”
夏盈初連連點頭,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。掌櫃的看她年紀小,不由得柔聲寬慰。
“其實,那也都是鄉裡鄉親之間傳的,鬼怪一說見仁見智吧。老夫也就是這麼一說,姑娘莫放在心上。”
說罷便回去忙了,沒有發現原本害怕的女子眨眼間便收起了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。
“二十八年前,那是九娘進入萬花樓的時候。”
方蕤壓低了聲音說着,夏盈初勾唇一笑。
“很明顯,有人故意散播鬼怪一說,讓人不敢再靠近丁香街。”
萬花樓位于澄州西北方,遠離北市,卻臨近丁香街。倘若有人想常常與九娘見面,丁香街無疑是最合适的地方。
“會是,謝昀庭嗎?”
孟昭明猶豫着問道,夏盈初摩擦着碗沿,淡淡道。
“誰知道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