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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六十五 千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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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灼再睜眼隻覺得渾身疼。

床前帳子放着,旖旎得似抹霞輝。這層朝霞外立着人,蕭恒穿着大服,似剛從朝上下來,正低聲和阿雙說什麼。

秦灼便叫了句:“阿玠。”一出聲自己先是一驚,嗓子竟啞成這副樣子。

床帳打開,阿雙抱了蕭玠過來,蕭恒也端着碗立到面前,喂他慢慢地喝。

秦灼隻吞了一口便皺眉,“什麼味兒。”

蕭恒拿拇指給他擦了擦嘴唇,道:“醒酒湯。”

他這話就是知道自己吃酒了。秦灼多少心虛,再不敢抗拒,忙奪過碗一口氣喝幹淨,便要抱蕭玠。

更奇的在這兒。蕭玠已經認人,見了他格外地親,總伸胳膊要抱。這回他剛要接過,他兒子反很不給臉地哭起來。秦灼又氣又笑:“小兔崽子,沒奶就不是娘。”

蕭恒便接了蕭玠在懷,從一旁坐下來哄。阿雙濕了手巾遞給秦灼,抱怨道:“大王還說呢,也不知是誰,昨晚一身酒氣地回來,抱過兒子就要蹭。我們殿下睡得好好的,又哭了半宿。陛下今日還要上朝,哄完大的哄小的,眼都沒合一會。”又啐了他一口:“全沒個當爹的樣子。”

秦灼擦了擦臉,揉着額角賠笑道:“我就記得昨日奪馬跑了,今早一醒,骨頭架子散了般,渾身上下都疼。”

他這話一出,阿雙臉突然一紅,忙接帕子過來摔簾子走了。

秦灼望着她背影,奇道:“這妮子。”

蕭恒卻不說話,目光暗了一暗,隻輕輕拍着蕭玠。

室内沒人,秦灼便挨着他肩膀看兒子,輕聲問:“怎麼了?”

蕭玠已被哄好,咯咯笑着去抓蕭恒手指。饒是這般,蕭恒臉上仍無一絲笑意。

秦灼心裡多少有點怵,隻道他氣自己吃酒,便放軟了聲音,摸着他大臂道:“的确是我不對,但昨天是阿玠的好日子,我心裡高興,隻沾了一點酒水。喜酒嘛,醉得快。”

他臉貼着蕭恒後肩,歪頭靠在頸邊,聲音輕得能叫風吹走:“再說,昨晚怎麼也飽了你一頓,提褲子就變臉,哪有你這樣的?”

蕭恒胳膊一僵,氣息壓得很沉,問道:“你記得?”

秦灼眨了眨眼,“這事能忘嗎?”

蕭恒轉過臉,目光深如枯井,仔仔細細看着他的臉,平靜問道:“你記得在門柱上,我叫人背過去?”

秦灼一愣,好一會才明白過來,立時燙了耳根,脫口就是:“你是人嗎!”

蕭恒卻深深望着他,歎得他五髒六腑都搐了一搐。他說:“你不記得。”

秦灼這才知道被他詐了,一時不知怎麼答。蕭玠不知事,眼睛滴溜溜地,一會看看蕭恒,一會看看他。

過一會蕭恒又問:“身上難受嗎?”

秦灼摸了摸蕭玠的臉,靜了會說:“……有些疼。”

蕭恒道:“上朝前給你搽了藥。這藥雖清涼,但幾味藥材都是大寒,不能常抹。我一會找找之前那瓶藥膏。”

秦灼嗯了一聲,不由抓了抓他衣袖,低聲道:“你不要生氣。”

蕭恒笑了笑。他撫着秦灼後腦,摟過人抱了一會,臉貼着秦灼後頸,極輕地歎了一聲:“我不生氣。”

***

殿外鳥雀叫着,阿雙丢了把谷子,像潑了把燦燦的陽光。幾隻灰雀剛啄了一會,一片人影一晃,便撲棱着翅子驚走了。

阿雙一擡頭,見是蕭恒打簾出來,囑咐宮人看着湯藥,正下階要走。不過兩步,突然想起什麼,腳步一頓,折身叫了聲:“阿雙。”

他問道:“在南秦,竹馬有什麼說法?”

阿雙這才想起,他昨夜抱秦灼回來,手裡的确有幾根竹竿,便道:“和這邊一樣,給孩子做來玩的。”

她思索了一會,又道:“妾聽說文公給夫人下聘時也送了竹馬。他們從小長大,那支竹馬貌似是夫人兒時遺落的,文公找到了,一直好好收着。如今還放在大王南秦的寝殿裡呢。”

蕭恒點點頭,沒多說便走了。當他要跨門檻時,日光将他背影一投,嗖地一閃即逝,似射出一支竹馬。

***

剛過晌午沒多久,秦灼正批着南秦邸報,便聽有人大步走來,很響亮地喊了一聲:“大王!”

這嗓門堪比洪鐘,未見其人,蕭玠已被此一震之威吓哭了。

秦灼頗頭疼地揉了揉額角,道:“大妹夫,你知道我費多大勁才把他哄睡了嗎?全在你一嗓子裡了。”

陳子元剛從他面前站定,聽得此語,忙轉身去抱他大侄子,連聲道:“咱們小殿下就是厲害,哭都哭得和平常娃娃不一樣。這叫一個響遏行雲、豪氣沖天,一看就是稱霸天下的主。哎呀大王,你看這小臉兒,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,以後不知道得迷死多少大小姑娘。哎這手啊,就是該拿玉玺的手,你看這手長的……”

秦灼聽不下去,忙擡手制止,“行了,别捧了,有事說事。一個大男人的扭捏作态。”

陳子元腹诽道:我還扭捏得過你?瞧瞧你在蕭重光跟前裝的那樣子。但他沒膽說,隻咽了口唾沫,把蕭玠輕輕放下,抱拳剛要開口,又突然想起什麼,從懷裡掏出封帖子遞上,這才規規矩矩地作揖,朗聲說:“哥,令妹叫我回去完婚。”

秦灼打開帖子,的确是秦溫吉那一□□爬字。先叙戰況,大意是分魏在即,又問他身體狀況,最後隻草草提了一句:令鎮國将軍陳子元,速滾回來成親。

秦灼擡眼看他,皮笑肉不笑道:“恭喜恭喜。”

“同喜同喜。”陳子元呵呵笑起來,“你妹妹信裡還說……”

***

“叫我回去主持婚儀。”

第二日一大早,蕭玠有些嗆奶,蕭恒便從乳母那邊接來,自己抱着慢慢拍。他應當親自讨教過,照顧孩子很有一套手法。秦灼這個爹隻瞧了一眼,見沒大礙便對鏡整理衣衫。

他今日拾掇得仔細,朱衣烏裾,大袖束腰,還熏了香,走動便聞見若有若無的蘭麝氣息,風流得似要去幽會。

蕭恒聽了沒有立即答複,搖了會兒子才道:“帶着阿玠?”

“帶着阿玠。溫吉想見見侄子。”

蕭恒沒再說話。

那面長鏡極闊,能将整個人形攝進去。秦灼雙手理着腰間玉帶,從鏡中看見蕭恒半個影子,轉頭笑道:“我又不是不回來。隻是南秦政事積了一陣子,估計得多待一陣。入秋之前,臣必定帶着太子殿下回京,行不行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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