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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4章 二十一 叛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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馮正康将倒翻在地的長凳扶起,請秦灼坐下後又要去倒茶。秦灼搖手制止,“就算你脫離燈山,但和溫吉通上消息,為什麼不轉告他們?”

馮正康深吸一口氣:“屬下若說,阿雙姑娘出宮之前,屬下從未聯系到郡君,殿下信嗎?”

秦灼皺眉道:“但你和宮裡一直在傳消息。”

“這就是最蹊跷的地方。”馮正康說,“胭脂鋪這條線,是屬下從家父手裡接過來的。您姑母秦淑妃在時,這是内外通達消息的方法之一。”

這條線早就成了,并不是專為秦溫吉特設。

“郡君入京之後,屬下的确經營這條路子,也打聽着宮裡的消息,但宮禁森嚴,皇帝又對郡君提防得緊,屬下一直沒能和她通上話。直到去年年底,阿雙姑娘找到屬下……”馮正康長長吐出口氣,“說郡君已經和胭脂鋪聯系半年之久了。”

秦灼将那隻耳珰攥在掌心,問:“這半年裡,你這條路一直收着消息?”

“是。”馮正康點頭,“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近況。”

秦灼又問:“阿雙見你,是怎麼同你說的?”

“阿雙姑娘前來表明身份,但屬下因為從來沒有收到郡君消息,怕是有詐,所以将信将疑。直到她取出光明錢作證,屬下才信了幾分。她請我追查一個人,長樂公主府舍人甘棠。”

馮正康看着秦灼,“她說此人很可能是少公,但少公的訃聞,我們都聽說了。”

秦灼回想起馬車傾翻、山石崩塌的險象,點點頭說:“金蟬脫殼。”

馮正康坐在一旁,握緊雙手,“殿下身份藏得很好,幾番查證後屬下也不敢确定,本想告知燈山,但前一段李四郎在小秦淮被刺,屬下怕裡頭還有奸細,不敢輕舉妄動。暗中去尋紅燭,誰知紅燭出了城,屬下找不到她,實在無計可施。”

“是故你二人不敢貿然尋我,以免打草驚蛇。”秦灼點點頭,又問,“阿雙呢,阿雙在哪裡?”

“她不在鋪子?”馮正康撓撓頭,“我沒找着紅燭,這剛到家,還沒來得及往那邊去。”

秦灼皺緊眉頭。

不對。

此次會面幹系秦灼兄妹相見,茲事體大,阿雙絕不會無故爽約。

出了什麼事?

秦灼急聲問道:“她沒有留下什麼書信字條?或者随身物件?”

見他神色乍變,馮正康察覺事态嚴重,開始四下翻找。

他這間竹舍原本沒有隔間,後來阿雙一個女孩子寄居在此,馮正康便扯了一塊厚棉布做隔簾。秦灼打簾進去,裡頭收拾整齊,床邊支着一張小案,案上有之木盒子做妝奁。秦灼打開一看,隻是些珠花、竹梳篦等女兒之物,放下盒子擡眼時,瞧見簾子邊倚着的一隻風筝。

是隻燕子風筝。

秦灼想到什麼,突然渾身一顫。

秦溫吉傳遞的消息,在送出宮時就被人換了。

她對外聯絡,是通過放風筝約見内侍五福,經過五福之手用胭脂傳遞消息。這是一條單線通道。

能從中偷換消息的,隻有五福一個人。

秦灼聲音裡像繃了一根弦,“五福是你跟宮中通信的樞紐,消息被人替換,你就沒有懷疑過他?”

“他替我打過掩護。”馮正康聲音有些艱難,“我……的确沒那麼想過。”

那是他剛張羅起胭脂鋪子的時候,朝廷正對秦人進行新一輪搜捕。信筒盒子被搜出來,被一個年輕内侍衆目睽睽下打開。馮正康手伸到櫃子底下,剛按住刀柄,就聽那内侍說:“沒有問題。”

幾日之後,馮正康正在打掃鋪子,聽身後簾子打起。那人說:“買點胭脂。”卻自己帶着胭脂盒子。

馮正康轉身看他,看清他的臉和那身内侍裝束後,心照不宣。

他們這種人,要建立信任很艱難。信任之後的懷疑也是。

秦灼不欲從這上頭夾纏,直截說道:“這條線真出了問題,五福身上的嫌疑最大。”他拿眼睛指了指風筝,“它原來就放在這裡?”

它原來挂在牆上。

馮正康呼吸急促,“我去找線人。”

秦灼沒有阻止,就是默許。馮正康快步沖出門時秦灼正慢慢蹲下去,把腹部折疊到和腿緊貼,大口大口地喘氣。

胃痛是老毛病,每年秋冬發作得尤其厲害。那半塊熱糕就着冷風吃下,上蹿下跳打到一半就在腹中絞成一團。他端了這麼一會,等人走了才松懈下來。

秦灼蜷在地上,還分神想着五福的事。五福若真是奸細,那他為什麼沒有揭發馮正康?他在等什麼?他從秦溫吉和馮正康手裡收來的消息又送去了什麼地方?

媽的。

胃裡的抽搐松一陣緊一陣,搞得秦灼有點心煩意亂,這麼忍耐一會,還真有點想念阮道生早晨的熱粥了。

***

這時節能開的花不多,花行生意也冷清。穿皂衣的小厮倚着門嗑瓜子,遠遠見有人來,便松松肩膀站正,笑道:“裡頭有請。”

五福做一身商賈打扮,面色有些焦灼。二人拐到後巷,他便開口問道:“銀子什麼時候能結給我?”

“不是說好的嗎,等主上收着了人,剩下的五十兩一厘不少,一次成交。”

五福默了一會,突然問:“你們叫她接客了?”

“誰?”小厮臉上浮現些揶揄神色,“花娘,還是你新送來的這丫頭,叫什麼……阿雙?”

五福雙眼靜靜盯在他臉上。

小厮樂了,撲哧笑道:“怎麼,你還想吃了我?你肯聽話送她過來,還計較有人來嫖?”

“主上點名要見她,你們有點分寸。”五福似乎在提醒。

“喲,還敲打我呢。”小厮嗤笑一聲,“主上要她嘴裡的消息,又不是她幹淨的身子。年關查得嚴,我是放哨的不是屋裡的,賣沒賣出去的誰知道?你點她一回不就清楚了。”

他像剛想起什麼似,笑帶嘲諷,“我忘了,内官身被聖恩,哪裡沾得了女人?也是,瞧瞧也能消遣,沾不得不一樣往花娘閣子裡一擲千金?”

五福任他奚落,并不作色。等小厮口舌賣弄完畢,他從袖中摸出一錠碎銀子,丢到小厮掌心,自己輕車熟路往後院走去。

小厮眼帶譏诮地瞧着他背影,吩咐一旁收拾花草的婢女,“這小娘們也沒幾兩貨,就把個閹雞勾成這樣——叫起花娘來,老主顧又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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