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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4章 七十一 祝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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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了?”

“死了。”秦灼看向長樂,面色頗為靜穆,“娘娘若不信,可以問問杜旅帥和各位金吾衛的兄弟,都在。”

杜宇聞聲上前,對長樂抱拳道:“屬下眼見阮賊左胸刺穿,跌落懸崖。白龍山下河水正急,下遊又險灘密布,阮賊就算沒被刺死也會被打作齑粉。”

長樂手邊有一局棋,和祝蓬萊正下到一半,小廚房的牛乳糕出來,那人便溜去吃了。他聽見糕要好了便心急,最後幾個子下得不好,長樂不肯讓他,人走後卻重新替他擺了。

她如今剛放下白子,撚起自己的黑子,似乎在瞧棋局,說:“我記得同少公講,要活口。”

秦灼道:“他識破甕中捉鼈之計,反要殺我。捉鼈不成,總不能叫鼈咬了手。”

長樂敲着棋子,“少公,他死無對證,我拿什麼棋去吃老三?拿你嗎?”

秦灼微笑道:“未必不能。”

棋子一停,長樂擡頭看他,笑得有些意味:“願聞其詳。”

“那我得先見我妹妹一面。”秦灼眉目含笑,“見到她後,我與公主詳談。”

“可以。”長樂答應得爽快。她略作思忖,道:“過幾日我要去勸春行宮教習琵琶,會下帖請幾位宮眷。到時候,少公可以一塊。”

秦灼颔首,就此告辭。屏風後有人道:“他倒判若兩人了。”

“苟活久了,奴顔婢膝還是天潢貴胄都能扮一扮。”長樂問,“聽多久了?”

祝蓬萊從屏風後走出來,手裡端着一碟熱騰騰的牛乳方糕,也微笑道:“從娘娘幫我擺棋開始。”

他從對面坐下,将糕先推給長樂,得了便宜賣乖,“娘娘疼我。”

“知道就好。”長樂不以為忤,将糕遞還給他,“你吃吧,我不餓呢。”

祝蓬萊也不客氣,真自己吃起來,奶香熱氣從齒間溢出,他嚼了一會,咽下後道:“阮道生未能生擒,秦灼的差事便不算做成。要請人出來,宮中總要經過卞氏,難免不會下絆子。娘娘真叫他兄妹見面?”

長樂說:“我去下帖子,應不應、如何應,這就是中宮和他妹妹的事了。瞧他們的緣分吧。”

祝蓬萊瞧棋局,“都尉不想娘娘摻和此事。”

長樂看他,“你倒給他做說客。”

“他的确是一心為你。”祝蓬萊歎道,“吃人嘴短,糕是他叫人做給我的。”

“他不想擔風險。”

“他恨不得所有的風險都替你擔了。”祝蓬萊講,“我知道你對他不甚鐘愛,但有的話我得講個公道。不其以,彼後也悔。*”

他輕聲道:“姐姐,後悔何及。”

“我活至今日,隻後悔一件事。”

長樂臂膀倚在案上,輕輕落下一子。她擡眼瞧祝蓬萊,在他悲憫的眼睛裡望見自己一雙悲憫的眼睛。

她歎了口氣,握住祝蓬萊的手,不像情人,反像牽小孩子一樣。祝蓬萊由她挈起,走到她面前坐下,将頭伏在她膝蓋上。長樂就這樣叫他靠在腿上,拿手指給他梳理頭發。爐中香霧涓涓,窗下日色潺潺,閣中靜悄悄地一片。

長樂說:“虞氏終究是老頭兒的親信。我和他走不到最後去。”

她在講虞山銘。祝蓬萊知道她說得對,口氣中有些惋意:“好可惜。”

長樂又歎了口氣。她很少歎氣。

“沒什麼可惜的。”她說,“緣淺罷了。”

***

陳子元的鋪子沒有露馬腳,兩個人還是在那邊碰頭。一進門,秦灼先問一句:“找着人了嗎?”

陳子元點點頭。

秦灼聲音有些急迫,“活着嗎?”

“福大命大。”

話音一落,陳子元眼見秦灼整個人松弛下來,像頭懸的利劍撤去、足下的薄冰變成實地。他攥了攥手指,突然口幹舌燥,猛地奪起案上一隻碗,不管是冷茶冷酒一氣灌下肚。

為一個無關于己的人至此,這不是個好兆頭。

胃裡熱辣辣地燒起來,秦灼才知那是碗酒水,卻也顧不上,忙問:“他人呢?”

“走了。”

“走了?”

陳子元看了他一會,說:“殿下,幸虧那夜我來得及時——當然也幸虧你叫得及時——才從險灘上頭撈到他。再往下遊沖一會,他不叫亂石戳死也得叫浪頭打死了。就算撈上來也是有出氣沒進氣,啊呀殿下,你沒見他這一身傷!背上的像箭瘡,右胸有個洞穿的傷口,瞧着像強弩;左肩也有個穿口,瞧着是刀傷,還有你那一劍。”

他緩了口氣,還帶着點贊歎:“你那一劍是真巧!要是錯那麼一厘,直接刺破心肝,大羅神仙都救不了,我撈他上來頂多就是收屍!哎,他那面具是真防水,都這樣還嚴絲合縫的,一點都不皺巴……”

秦灼面色卻沒有好轉,問:“他就這麼走了?一身傷能走多遠?”

“你的九香回陽丹搶了他一命,我又給他上了藥,出了一趟門再回來,就不見了人。他現在還被通緝着,怕是不想帶累咱們,走了也好。”陳子元遞了個紙片給他,“還留了個字條。”

秦灼接在手裡,展開來瞧。

來日必報。

陳子元小心翼翼觑他,秦灼卻沒說話,将字條團在掌中,像抓着一張假臉。轉瞬間,秦灼已淡淡道:“走就走吧,我來找你本就為别的事。”

他這才從桌邊坐下,道:“過幾日我去勸春行宮一趟,長樂允我在那裡見溫吉一面。”

陳子元眼睛一亮,便聽秦灼說:“還是要做兩手準備。”

“殿下的意思是,可能是圈套?”

“長樂心機頗深,虞山銘又态度模棱,難保沒有别的盤算。”秦灼道,“阿南又來見過我一次。”

陳子元隐約聽他提起過一次,這位阿南是七寶樓中的線人,因為置身朝廷官務,無法跟随脫身。

“阿南說,七寶樓底層地基失修,他奉命清理,在底下發現了火藥,全部沒有動用拆封。他追查數日,最後找着了源頭。”秦灼聲音一沉,“這批火藥是批給金吾衛的城防辎重,換言之,是從公主府裡流出來的。”

陳子元大吃一驚,問道:“她這是要燒樓?但沒由頭啊。”

秦灼不語,陳子元抓了抓頭,說:“當時的七寶樓監造還是李四郎,難不成她是發現了我們的蹤迹……”

“應該不會,不然她應當抓住李四郎詢問,而非準備燒樓滅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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