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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3章 八十 求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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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灼隻道那天尴尬,蕭六郎必會避着他幾日,卻不想這麼快就主動上門。他沒想到這一茬,一時也不知說什麼,輕輕呼吸一下,問:“這麼晚了,有事?”

蕭六郎道:“的确有事相求。”

秦灼微微點頭,示意他講。

“我不會吹箫。”

這在秦灼意料之外,隻是沒想到他專門來提這事,便道:“阮郎——蕭郎的意思是,想來拜師?”

“請你指教。”

他不提那日之事,秦灼自然也就此揭過。燈火有些昏,他又燃了盞蠟燭,将蕭六郎手中洞箫接過來,來回檢查一番,問:“是自己挑的還是教坊派的?”

“自己挑。”

“你怎麼就看中這個?”

“便宜。”

秦灼笑了一聲,說:“果真是個門外漢,連家夥都不會找。竹花均不均勻還外說,你瞧,中間略窄,這蜂腰是選竹的大忌諱。音孔的孔壁也不夠圓滑,保養得也不怎麼樣,底下怎麼還斷了一截,這是拿魚膠粘上……”

他絮絮說了一會,隻覺對方沉默,也漸漸止了音,擡頭瞧蕭六郎,說:“我不是那意思……隻是賣你家夥的,他們糊弄你。”

蕭六郎低低嗯一聲,沒有别的表示。

“你這箫不怎麼好吹。”秦灼想了想,“我這裡有一支,你先吹我的。”

他既挂了個樂官的名,自然有家夥送來。秦灼返身去找,走到一半突然發覺這話有大歧義,但瞧蕭恒冷冷淡淡的樣子,那日也是束手束腳的模樣,男女事想必通不到哪裡去,更别說這些粗鄙渾話了。

這樣一來,倒鬧得他自己有些難堪,蕭六郎的鼻梁和嘴唇細節又放大般從眼前一閃而逝,他忙開了箱子,拿出箫後砰地一聲重重關上。

蕭六郎仍在身後靜靜看着他。

秦灼走到他跟前,将自己那支紫竹箫遞過去,問:“指法會嗎?”

不待蕭六郎搖頭,他已歎口氣,重新将箫拿過來,說:“我先吹一段,你先瞧着。”又問:“演習你總去過幾次——也不知你是怎麼混進來的——上次你去時,師傅在教什麼曲子?”

“《鳳求凰》。”

秦灼愣了。

“上元宮宴要演這首曲子?”

“皇帝愛聽,”蕭六郎說,“投其所好。”

秦灼忽然憶起元和十四年底,長樂于宮宴演奏《鳳求凰》琵琶曲,皇帝潸然淚下之景。

隻怕裡頭有故事。

秦灼雖清楚,心裡卻有一層麻麻的異樣,見阮道生站得近,神情專注地瞧自己吹箫,總覺得分外詭異,忍不住嘀咕:“這麼想做凰嗎。”

蕭六郎耳力極佳,問道:“做凰?”

秦灼手指一滞,清了清嗓子道:“坐下,别晃我的光。”

蕭六郎便依言落座,正襟危坐地看他吹箫。

第一個音飛出箫管時,秦灼便察覺蕭六郎的眼神變得不一樣。他瞧人從來似瞧器物,目光淡漠,少有情緒。如今卻暗沉下來,刀鋒般将秦灼生吞活剝了個遍,最後一眼,死死釘在他雙目之上。

這像野獸獵捕的目光。

秦灼自問沒怎麼得罪他,陡然和他兩眼一撞,渾身一個激靈。

……是欲望。

這眼神他太過熟悉,四年裡那麼多人這樣看過他,下一刻就要扒光他的衣裳。

蕭六郎對他動了欲。

可怕的是,自己竟沒有半點惡心的迹象。

箫聲不知何時停了,他直視蕭六郎,蕭六郎卻沒有分毫動作的意思,隻一瞬不瞬地盯着他。面色無改,氣息未變,甚至眉心微動,似乎疑惑他怎麼突然停下來。

再明顯的……秦灼不敢往下邊去瞟。

他太平靜,秦灼有些拿捏不準。這人從頭至尾隻盯着自己眼睛瞧。看眼睛,怎麼會有欲望?

一室寂寂裡,心跳聲鼓動如雷。秦灼攥緊那支箫,喉頭一滾,叫他:“蕭郎。”

“你當真不知道《鳳求凰》是什麼曲子嗎?”

蕭六郎嘴唇微動。

話未出口,已響起一陣急急叩門聲。

秦灼沒有多說,将箫擱在案上,起身前去開門。

門後人将帷帽撩開,露出一張神色急切的臉。秦灼從未在他臉上瞧見這般神情,疑聲問:“祝兄夤夜來此,可是公主有什麼差事?”

“勞煩同我去一趟。”祝蓬萊話音剛落,便見屋裡仍坐着個人,語氣裝飾了幾分,“甘郎還有客。”

秦灼回頭一瞧,見蕭六郎正背身坐着,看不見臉,便輕聲道:“就要走了,你我路上說。”

外頭候了輛油壁馬車,二人登車後,祝蓬萊面色才恢複了幾分鎮靜,低聲說:“公主被陛下軟禁了。”

他緩了口氣,說:“從去年臘月起,已經将近一月,隻是消息封鎖,我也是近日才能出來走動。”

秦灼吃了一驚,問:“公主頗得陛下寵愛,何以至此?”

祝蓬萊輕輕嗤了一聲:“秦郎不知道,十數年前,公主母家賀氏一族被論作叛逆,無論男女老幼全部處死。”

秦灼隻作不知,眼中流露惶然之色,祝蓬萊繼續道:“永王倒後,岐王羽翼漸豐,也不再收斂鋒芒,但公主拿捏得他緊,驸馬都尉又拿着兵權,他不敢輕舉妄動。現在都尉一死……”

秦灼問:“都尉的訃告不是初一才到麼,岐王動作這樣快?”

“都尉在去年冬月已經戰死,訃告早就發到朝廷來了,陛下和公主卻毫不知情,那封書信是落在了岐王手裡!他自知公主沒了依仗,早就決意過牆拆梯,咱們都被蒙在鼓裡了!”

如此看來,岐王奪嫡之心絕非近日新生。

秦灼蹙眉問道:“隻是公主到底是女子,又不會涉及皇位,岐王又何必如此迫不及待地趕盡殺絕?”

祝蓬萊目光閃爍,言語有些搪塞:“想是岐王怕今後公主攝政、大權獨攬,便欲除之後快。”

秦灼也不追究,隻問:“但岐王要扳倒公主,總要鐵證如山。”

“岐王年底向陛下進谏,公主心懷怨怼,包藏賀氏餘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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