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戶旁是收拾整齊的書桌,與班裡的書桌一樣,路遙似乎從來不看書。方勝寒則是個做題狂魔,從不相信有人不用看書就能做滿分,笑道:“你把習題都藏到抽屜去了?”
“什麼啊,那種東西做完就扔了,留着幹嘛?”
路遙的房間很舊,又舊得極度簡潔,别說高中生該有的東西他沒有,就連青春期男生該有的他都沒有。
方勝寒環視了一圈房間,無趣地坐到床上,哈地笑道:“小混混的睡房倒是收拾得整齊。”這裡隻有一台風扇,太過陳舊了不太能扇風,他熱起來,又抓起衣領上下扇着透氣。
路遙本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就忘了,眼睛不自覺地盯着對方毫無防備的衣領,心裡一陣煩躁。
方勝寒坐在了自己床上,和夢裡的場景意外地融合在一起,最要命的是,夢裡的方勝寒在此時開始脫掉衣服了。現實中的他不會脫掉衣服,可是一高一低被拉起的衣領,和總是忽隐忽現的雪白肌膚,真不知道到底哪一邊的方勝寒更讓人饑渴難耐。
路遙趕忙移開眼睛,裝作淡定喝了句,“看完了就出去吧。”
他急急忙忙把人趕走,反而顯得房間内真藏着什麼似的。方勝寒笑着靠過去,眯起眼睛問他,“你這麼急着趕我走,是不是心裡有鬼?”
路遙被他說中了,吓得瞪大了雙眼,忙退後兩步,屁股撞上了身後的書桌,發出了砰的一聲。
方勝寒靠近了一步,眼睛越過他的腰,看向書桌,明了地,“是不是藏在書桌的抽屜裡?”
路遙被問得一頭霧水,他的腦袋原本可以轉得很快,這時整個停擺下來了。隻因那道每晚幻想的身體近在咫尺,熟悉的松木香混着體熱變得更濃了,熏得路遙整個身子戰栗起來。
再這樣下去……路遙吞了一口唾液,可能他真要控制不住自己。有着自個兒想法的雙手想親自确認肌膚的觸感,連松木香也幻化出了甜味,不舔舐一下恐怕要餓死在房裡。
方勝寒見他急得說不出話,雙手發着抖,死死地抓住了書桌的邊緣,僵硬又窘困地緊盯着自己看,凸出的喉結微微地上下湧動,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模樣,看上去有些可憐。
“這麼緊張幹什麼?那種東西誰沒看過?”
“你、你你到底想看什麼?”
方勝寒見他問得奇怪,噗地笑了,“你不會沒看過吧,那些書啊、影碟之類的。”
路遙這才知道原來方勝寒以為自己藏起了小黃書,緊張得繃緊的神經馬上放松下來,正想解釋那些東西隻有放在電腦裡才安全,下一瞬間方勝寒竟然趁他不備,伸手打開抽屜!
抽屜裡面還藏着對方送的手帕,路遙利用它幹了什麼,自己心裡清楚,而為什麼一直不還回去,不過是打着再次利用它的猥瑣念頭。萬一被方勝寒發現自己故意不還手帕,後果想都不敢想象。
路遙做賊心虛地猛地一轉身,拉住方勝寒的手,急道:“這裡面什麼都沒有!”
“什麼都沒有?那你緊張什麼?”
“總之你别看!”
“大家都是男人,看一下也不行?”
路遙見他不依不饒,心裡急得發抖。他還沒理清自己是不是同性戀,可不想在這個不清不楚的狀态下被誤解。
實際方勝寒并不是非看不可,不過是看路遙緊張得異常,故意逗弄他。他再如何做乖孩子,該看的東西還是看過的,早就不存在任何好奇了。見把路遙逗得差不多,推撞着的手就想撤離了。
誰知他一松手,路遙那邊還沒反應過來,隻一味地往方勝寒這邊推,這一推,把方勝寒推在了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