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利十分茫然地離開鄧布利多的辦公室。
阿切爾還在那裡,她要跟鄧布利多繼續談話。
至于他……
進了那個辦公室,講了一個故事,然後不等鄧布利多說什麼,阿切爾就叫他回去找羅恩和赫敏了。
“斯萊特林的密室是真的?”
阿切爾開門見山。
鄧布利多無奈地笑:“你為什麼不去問西弗勒斯呢?據我所知,你跟他是非常要好的朋友。”
阿切爾抽了一下嘴角,先說“你這句話讓他知道,他一定會百般否認”,又理直氣壯:“密室既然是在五十年前打開的,那個時候西弗勒斯還不在霍格沃茨任職。我問他等于是白搭。”
鄧布利多的神情看着更無奈了。
他發現哈利有個嗅覺敏銳的教母,實在不是一件很好的事。
“那您想怎麼做呢?”他溫和地說。
阿切爾:“簡單。你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就行。”
“您會去告訴哈利嗎?”那雙藍眼睛在半月形的眼鏡片後面望着她,溫和,但是帶着銳利。
阿切爾與他對視,過了半晌,她扶了扶自己的銀框眼鏡,細鍊在耳邊晃動。
“我說過,我隻要我的知情權,至于校長您的培養計劃——除非我認為它威脅到哈利的安全,不然我不可能插手。”
鄧布利多輕輕歎息一聲。
他想到阿切爾在上一學年結束時說的話。
看,這就是有“教母”的壞處,尤其是一個強勢清醒的教母。很多時候,你想繞開她進行都不行。
“從哪裡開始說起呢……就從五十年前吧,但是,那也隻是我的一個懷疑……”
鄧布利多并沒有跟她說起自己的計劃,但是阿切爾大緻也能明白,校長又要利用密室裡的怪物對哈利進行考驗。這些她不想操心,她隻想知道密室裡的怪物究竟是什麼。
“看到它眼睛的人會被石化。”鄧布利多清楚明白地對她說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阿切爾反應過來,“所以你很早就讓斯普勞特教授種上了曼德拉草?”
鄧布利多無奈地笑:“我那時候想,總會有不時之需。”
“那時候的你可不一定能想到會需要到變成你計劃中的一環。”阿切爾辛辣地譏諷。
但有一說一,知道鄧布利多為哈利的安全留有後手,阿切爾的心放下來。
由于鄧布利多不肯告訴她那怪物是什麼——實際上鄧布利多說的是他也不知道——阿切爾決定回去自己翻翻書。
世界上能石化人的總共就那麼幾樣,她不信自己翻不出來。
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,轉眼就到了二月初。
現在,太陽又開始微弱地照耀霍格沃茨了。在城堡裡,人們的情緒變得樂觀起來。自從賈斯廷和差點沒頭的尼克之後,沒有再發生攻擊事件。
龐弗雷夫人很高興地報告說,曼德拉草變得喜怒無常和沉默寡言了,這就是說,它們正在迅速脫離童年時代。
“隻要它們的粉刺一痊愈,就可以重新移植了。”一天下午,哈利聽見她溫和地對費爾奇說。“然後,用不了多久,我們就可以把它們割下來,放在火上熬。你的洛麗絲夫人很快就會回來了。”
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也許已經失去了勇氣,整日想着這些事,尤其幾個星期前還撿到了一本日記本的哈利心想。
全校師生都提高了警惕,整天疑神疑鬼,這時候要打開密室,風險一定越來越大。也許那怪物——不管是什麼怪物,現在已經安穩下來,準備再冬眠五十年……
吉德羅·洛哈特似乎認為是他阻止了這些進攻。
一天,格蘭芬多的學生排着隊去上變形課時,哈利無意中聽見他對麥格教授這麼說。
“我認為不會再有麻煩了,米勒娃。”他說,心照不宣地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鼻子,又眨眨眼睛,“我認為密室這次是永遠不會被打開了。那些罪犯肯定已經知道,我遲早都會抓住他們的,隻是一個時間問題。趁我還沒有開始收拾他們,現在罷手是明智的。”
又一次免費幫阿切爾幹活——跟着一起去的還有對讨好阿切爾堅持不懈的德拉科,不知道是為了表示他身體力行的誠意,還是不願意讓克拉布和高爾看到,反正他每次來幹活都不會帶小跟班。
德拉科在哈利那裡聽到這段話,狠狠翻了個白眼:“趁他沒有開始收拾他們?就他?”
說真的,自從哈利和羅恩上次服用複方湯劑騙過德拉科,後者即使跟他們一起大掃除,也是能不說話就絕不說一個字的樣子。哈利他們還幾次私下讨論,德拉科都暴露自己來阿切爾辦公室的目的了,居然還有臉跑過來。
德拉科當然也清楚他們背後會怎麼說,可是每次他恥辱到要丢下自己的抹布走的時候,他就會想起阿切爾有次笑吟吟地跟他說的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,餓其體膚,空乏其身”。
他必須“行拂亂其所為,所以動心忍性,增益其所不能”。
忍辱負重、卧薪嘗膽的德拉科·馬爾福,忍了幾個星期,終于沒忍住在聽到洛哈特的自吹自擂時狠狠吐槽。
“那個隻知道露出他的大門牙傻笑的草包、白癡。我恐怕他在對付雪人和吸血鬼時,也要沖他們露出迷人的微笑好招呼那些大家夥快來弄死這隻蠢豬呢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