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。”哈利說,這次沒有人打斷他,他感到舒服多了,“因為我遇到了攝魂怪。不是一個,是兩個。其中一個馬上就要對我的表哥實施攝魂怪之吻。我不得不這樣做。”
四下裡鴉雀無聲,似乎比剛才還要肅靜。
“攝魂怪?”過了一會兒博恩斯女士說,她兩條濃眉揚得高高的,單片眼鏡似乎快要滑下來了,“你這是什麼意思,孩子?”
“當時小巷裡冒出了兩個攝魂怪,直朝我和我表哥逼來。如果我不用守護神咒逼退他們,那麼我和我的表哥就都得死了。”哈利盡量讓自己冷靜地重複。
“啊,”福吉又說話了,嘴裡發出令人讨厭的嘲笑聲,一邊望着前後左右的威森加摩成員,似乎希望他們對這個笑話也能心領神會。“是啊,是啊,我就知道我們會聽到諸如此類的鬼話。”
“攝魂怪在倫敦?”博恩斯女士說,語氣裡透着十二萬分的驚訝,“我不明白——”
“你不明白嗎,阿米莉亞?”福吉仍然嘲笑地說,“讓我來解釋一下吧。他可真是煞費苦心啊,發現攝魂怪可以成為一個絕妙的托詞,确實絕妙。麻瓜是看不見攝魂怪的,是不是,孩子?非常巧妙,非常巧妙……所以沒有證人,隻有你的一面之詞?”
“我沒有說謊!”哈利大聲說,聲音蓋過了審判席上再次響起的交頭接耳聲,“有兩個,分别從小巷兩頭堵了過來,所有的東西都變得那麼黑那麼冷,我表哥摸到了它們,拼命想逃跑——”
“夠了,夠了!”福吉說,臉上帶着一副非常傲慢的神情,“很抱歉我打斷了他,我敢肯定這是一篇經過精心排練的謊言——”
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。
威森加摩又安靜了下來。
“實際上,我們有一個證人可以證明攝魂怪确實在那條小巷出現了,”他說,“我是說除了達力·德思禮之外。”
福吉肥胖的面孔似乎突然松懈了下來,好像有人放跑了裡面的空氣。
他呆呆地瞪着下面的鄧布利多,好一會兒之後,他像是重新振作了起來,說道:“我們恐怕沒有時間再聽這些胡言亂語了,鄧布利多,我希望快點處理這樁——”
“我也許記得不準确,”鄧布利多和顔悅色地說,“但我相信根據《威森加摩權利憲章》,被告有權請證人出庭為其作證,對嗎?這難道不是魔法法律執行司的政策嗎,博恩斯女士?”他問那個戴單片眼鏡的女巫。
“不錯,”博恩斯女士說,“确實如此。”
“哦,很好,很好,”福吉沒好氣地說,“這個人在哪兒?”
“我把她帶來了,”鄧布利多說,“她就在門外。我是不是——”
“不——韋斯萊,你去。”福吉粗暴地對珀西說。
珀西立刻站起來,順着石頭台階從法官席上跑了下來,匆匆跑過鄧布利多和哈利身邊,看也不看他們一眼。
片刻之後,珀西回來了,後面跟着費格太太。她顯得很害怕,模樣比平常更加古怪。哈利真希望她能想到把她那雙厚拖鞋換掉。鄧布利多站起身,把椅子讓給了費格太太,又給他自己變出了一把。
“全名?”福吉大聲問,這時費格太太剛剛戰戰兢兢地在椅子邊緣坐下。
“阿拉貝拉·多裡恩·費格。”費格太太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