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還真是阿切爾能說出來的話。
“所以阿切爾那條路根本走不通。”赫敏下了定論,“那麼,你對那件事考慮的究竟怎麼樣?”
哈利沒有馬上說話,他擡頭看着羅恩。
“我從一開始就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。”羅恩說,他看到哈利肯定不會再大吵大嚷了,便似乎比較熱心參與這場談話了。
哈利局促地在椅子上動來動去。
“你們聽我說了那一切全靠運氣,是不是?”
“是的,哈利,”赫敏溫和地說,“可是,你假裝在黑魔法防禦術方面不出色是沒有用的,因為你确實是出色的。去年,隻有你一個人能徹底擺脫奪魂咒,你能變出一個守護神,你能做到各種就連成年巫師也做不到的事情,威克多爾以前總是說——”
羅恩猛地把頭轉向她,速度太快,似乎把脖子都擰痛了。
他一邊揉着脖子一邊說:“什麼?威克多爾說什麼啦?”
“哦,哦,”赫敏用膩煩的口吻說,“他說哈利會的魔法就連他也不會,他當時在德姆斯特朗上最後一年級了。”
羅恩懷疑地打量着赫敏。“你該不會還跟他保持着聯系吧?”
“是又怎麼樣?”赫敏冷冷地說,但她的臉微微有些泛紅,“我也可以有一個筆友嘛——”
“他可不隻是想做你的筆友。”羅恩指責地說。
赫敏氣惱地搖了搖頭,沒理睬繼續注視着她的羅恩,對哈利說道:“那麼,你是怎麼想的呢?你會教我們嗎?”
“就教你和羅恩,是嗎?”
“嗯,”赫敏說,看上去又有一點不安,“嗯……你聽了可千萬别再發脾氣,哈利,求求你了……但我确實認為,隻要有誰想學,你都應該教他們。我是說,我們是在談論如何保護自己,抵抗伏——伏地魔。哦,别那麼垂頭喪氣,羅恩。如果我們不給其他人提供機會,似乎不太公平。”
哈利考慮了片刻,然後說道:“是啊,但我懷疑除了你們倆,還有誰會願意我去教他們呢。别忘了我是一個怪物!”
“嘿,我想,當你知道竟然有那麼多人有興趣聽你講話時,你恐怕會感到吃驚的。”赫敏認真地說。
“瞧,”她朝他探過身——羅恩仍然皺着眉頭注視着她,這時也湊上前來聽——“知道嗎,十月的第一個周末我們要去霍格莫德。我們不妨叫每個感興趣的人在村裡跟我們見見面,好好議一議這件事,怎麼樣?”
“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弄到校外去呢?”羅恩問。
“因為,”赫敏說,一邊低頭繼續抄寫那張中國咬人甘藍的圖表,“如果烏姆裡奇發現了我們要做的事情,我想她肯定不會很高興的。”
阿切爾被叫到校長辦公室的時候,還是一頭霧水的。她知道她當着學生們的面給了烏姆裡奇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,是做的很過分;但是這件事都過去那麼久了,都從九月到十月了,阿不思現在叫她,是不是過分了一點?
然後阿切爾在那裡看到一個人,一個即使跟鄧布利多長得有些相像并且站在一起,人們依然能瞬間将他們區分開來的人。
盡管現在許多人指責鄧布利多瘋瘋癫癫,或者更糟糕一些——老糊塗了——但是依照阿切爾公正的目光來看,所謂的鄧布利多的瘋癫,隻能算是一種變相的、不被當時人所理解的超前。就像她剛來這所學校教學時,這個校長在新生緻辭上說的“笨蛋、哭鼻子、殘渣、擰”,其實就是在說四個學院各自的缺點;可惜,幾乎每個人都把這個當做鄧布利多随口一句話,并沒有放在心上。當然,沒有放在心上的,也包括那時候的她。
可随着時間的沉澱,他的許多觀念和看法都一次次地得到了驗證。阿切爾也願意相信,當伏地魔卷土重來的真相公之于衆那天,這個時下被稱為“瘋瘋癫癫”的老頭兒,将再次迎來人們的鼓吹與贊賞:“看啊,鄧布利多早就知道了這一切!”并且全然忘記他們曾經在這個大魔法師身上的诋毀。
因而,在阿切爾眼裡,阿不思·鄧布利多自始至終是個溫和,睿智,并且頭腦卓越的人。
而站在他旁邊的,那個與他乍一看相像,但再看就似乎與他毫無瓜葛的男人不同。盡管他也長了一雙與鄧布利多如出一轍的藍眼睛,可他看起來有些粗魯,像隻公羊。
“叫我什麼事?”阿切爾轉過眼神,輕快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