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過折騰預防校霸使壞之外，你還折騰測試嗎？比如找人當做第一螃蟹替你測試？”

茂河不看她，隻是點頭。

她望了望茂爸，神色很尴尬，“那你有沒有……”找不到适合的詞。

語句尴尬地斷在空氣裡。該怎麼說，心裡的那句“那你有沒有拿你姐姐當做茂河系統的第一螃蟹”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。

茂河心裡陷下去一小塊，于是臉色溫和下來，他掏出書包裡的茂河系統項目計劃書，遞到母親面前，說，媽，今天螃蟹瘸腿了，明天得重新找新的。

一對爹媽一瞬間吃驚的表情早就在茂河的預料之内。

他安靜地低下頭繼續喝湯，喝了幾口，擡起頭看到他們兩個人依然是驚訝的表情，于是裝着摸摸腦袋，說，“怎麼了？我早上留條告訴媽媽說我要找新螃蟹。下午陪同學去社團逛了逛，沒找到合适的，但也耽誤了些時間。”

茂河一邊說，一邊走向櫃子，在上面找了找，又蹲下身去，“啊，掉地上了。”

揀起來，遞給媽媽。

紙上是兒子熟悉而俊秀的筆記。

“媽媽我去找新螃蟹，茂河系統需要新人來測試，所以得參加新人社團活動，談合作。稍微晚點回家。茂河。”

母親突然松下去的肩膀，像是全身繃着的緊張都一瞬間消失了。

“哦是這樣啊，我還以為……”

“您以為什麼？”突然提高的音調。漂亮的反擊。

“啊……”媽媽尴尬的臉。轉向爸爸，而爸爸什麼都沒說，低頭喝湯。

怎麼能說出口，“以為你又去找你姐姐替你測試”嗎？簡直自取其辱。

“我吃飽了。”茂河放下碗，轉身走回房間去。

留下客廳裡尴尬的茂父茂母。

拉滅了燈。一頭摔在床上。

門外傳來父母低聲的争吵。

比較清楚的一句是“都怪你！還好沒錯怪兒子！你自己生的你都懷疑！”

更清楚的是後面補的一句“你有完沒完，下午緊張得又哭又鬧差不多要上吊的人不是你自己嗎？我隻是告訴你，女兒哭訴茂河讓她當測試員，先吃螃蟹，又借走了他姐姐的零花錢，他姐姐又哭又鬧的，或許是他姐姐自身青春期綜合征罷了，又或許是上學抑郁症啦，我又沒說是茂河欺負她。”

兩人相互埋怨後，漸漸地發洩完不滿，足有兩三個小時。

茂河看了看表，又看了看自己解決掉的幾份試卷。

兮兮！

他們吵架，我做題。

他們和解，我等待。

等待他們大人發洩掉某種情緒、不快，再等待他們自己抽空看一下自己的茂河系統計劃書，融資，融資，融資融券。

有錢人茂母茂爸，

茂河系統繞不過。

歐陽燕收拾着吃完的飯菜。

剛拿進廚房。口袋裡的手機響了。

打開來，是茂河發過來的消息。

“你真聰明。還好回家時拿了茂河系統計劃書。”

歐陽燕笑了笑，把手機合上。端着盤子走到廚房去。

水龍頭打開來，嘩嘩地流水。

她望着外面，每家人的窗戶都透出黃色的暖光來。

她現在想的，是另外一件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