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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佳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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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怎麼知道的?”

好問題。如果我從前能有這份抓住細節的能力,我應該會去更好的大學,拿到更高的職位。

可是我沒有。我隻是上了普普通通的大學,幹着普普通通的工作。我沒有過人的智商,哪怕紮進題海裡也僅僅是拿到中上的成績而已。所以會被夏油傑抓住要害。

毫不誇張地說,這比我剛剛看到的場景還要恐怖。

我連忙擡手揉揉自己的眼睛,掩飾自己的慌亂。還在想着對策,夏油傑又步步緊逼。

聲音含笑,“什麼時候知道的?”

和夏油傑相處的這四個月裡,他一直都很和煦。話不多,更多的時候我們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。但無論何時,他的身上都不會散發出冷意。

他的聲音雖然帶着笑,但是帶着冷意。還有絕對————在沒有聽到我的正面回答之前,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絕對。

我這才想起,夏油傑本身就不是一個溫柔的好好先生。正如冥冥說的,他是天然的‘嘴欠’,所以他會露出獠牙。

夏油母親說過,這是他們第三次搬家。如果我想的沒錯,搬家的原因是他不懂得掩藏自己的超能力,所以被周圍的人當作怪胎。而到這裡之後,我沒有看見過他任何怪異的舉動。

因為他學會了僞裝。

我放下手縮進被子裡,露出困惑的表情看向坐在地上的夏油傑。

房間裡沒有開燈,隻可以借着月光視物,他大半的身子藏在黑暗裡,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,除了他的腳背。

現在的他也在僞裝,遠沒有我想象得從容。他好像沒有意識到他蜷縮的腳趾和繃緊的腳背洩露了他此刻的不安。

我說。“因為今天你揍那個人的時候,我看到了。”

夏油傑沒有說話,腳背依舊緊繃着,片刻後,他徹底放松,上半身從陰影裡出來,笑容又恢複到從前,甚至還多了一絲發至内心的高興:“這樣嗎?”

他是真的很高興,高興到我輕易地看出他和從前的不同。我想,他應該是找到同類了。從前隻把我當一個普通的妹妹看,但現在發現我和他是一樣的。

我回到自己房間外的陽台,眯着眼睛朝他揮了揮手,然後沒有流連地鑽進自己冰冷的被窩。像在母親子宮裡那樣,收緊自己的四肢,給了自己一個擁抱。

1996年,2005年,還有9年。

如果不被神明眷顧的話,如果‘我’不作為獨立的人而存在的話,那我就自己愛自己。

1996年4月,院子裡的枝條已經長出了翠綠的葉子,夏油母親的春天還沒有來,日本的櫻花已經綻放。我和夏油傑入學的那天,學校裡那顆巨大的櫻花已經很燦爛了。

很多小孩子都在那裡留下照片,我和夏油傑也不例外。

照片裡,我雙唇緊繃,夏油傑笑得燦爛。兩個人穿着同樣的制服,在櫻花飛舞的春天留下人生中第一張合影。

‘王雅次’和我從前有一點像,都是普通的長相,看久了還會覺得乏味。但在那個‘夢’裡,‘王雅次’要光彩照人得多,因為她在愛裡,所以有特殊的加成。

所以哪怕是同一幅皮囊,内核變了之後,給人的感覺也會變。

原本就隻是順眼而已,被夏油傑襯托得更不讨喜了。雖然我父母不這麼覺得。

我的視線從照片上移開,理了理身上的書包,轉身朝教室走去。

夏油傑和我不在一個班級,我父母比我還要遺憾這一點。哪怕他們覺得我是更成熟的大孩子了,他們還是覺得我是孩子,有一個哥哥能夠在學校裡幫忙照顧妹妹,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。

我低下頭錯開了他們的目光,内心在呐喊:你們的小孩已經死了,是被你們害死的。她為了救你們,她獻祭了自己的生命。

把書包放好後,我趴在桌上,等着老師老師來上課。

我的同桌是一個褐發的小女孩,她紮着兩條麻花辮。發圈是精心挑選的,還帶了可愛的發夾,小手白白嫩嫩,指甲裡也沒有黑泥。

像年畫娃娃一樣。

她伸出手,遞給我一個棒棒糖,嗓音甜膩:“你好,我叫小葵,你叫什麼名字呀~”

下一秒,她臉上的笑容就破碎了。因為我伸出手打掉了她的糖果。棒棒糖咕噜咕噜地滾到地上,發出的聲音在嘈雜的教室裡引不起其他人的注意。

我盯着她無措的臉孔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你讓我覺得惡心。”

為什麼所有人都被愛。為什麼所有人都被神明饋贈,為什麼所有人都有人肯定,為什麼我以為的饋贈也是假象。

在召喚我來這裡的時候,就沒有問過我想不想嗎?

為什麼所有人都不把我當人看。

為什麼要将幸福擺在我面前,然後告訴我,我永遠都得不到。

所以,我被孤立了。準确地講,是我一個人孤立了全班。和從前一樣,甚至比從前還更明顯。以前我也有幾個朋友,可能不那麼牢靠,但也有幾個。

現在我隻有夏油傑。

夏油傑很不理解,在放學路上,他欲言又止,最後在一個拐角停住。我回頭看向他,他面露難色,握緊了書包的肩帶。

“小次為什麼不和其他人做朋友呢?小次想的話,應該會有的吧。”

我不知道要怎麼跟夏油傑解釋,那是因為我嫉妒。我嫉妒他們輕而易舉地得到我不敢想象的東西。

“沒有為什麼,”我轉過身朝家的方向走去,“我就是不喜歡她們。”

夏油傑和我在一個班級的情況最終還是發生了。隻不過不是在學校,而是在格鬥館。

術式可以等進入高專後再開發,體術卻是我現在就需要準備的。開學後一個月,我就跟父母提了這件事。母親很反對,但是拗不過我,還是給我報了訓練班。

夏油母親聽說了,詢問了夏油傑的意願,也給他報了訓練班。所以我們都在少兒組基礎班。

于是我母親懸着的心總算放下。她不願意我參加格鬥訓練班的原因是她覺得很危險,但有夏油傑在,她就不擔心了。

她絕對想不到,我第一次被揍哭是因為夏油傑。

趴在地上哭的時候,全館的人都很震驚。因為夏油傑很有分寸,會配合對手的等級調整自己的力度;而且,我還是夏油傑的妹妹。更而且,這不是我第一次被打趴在地下,也不是第一次被夏油傑打趴在地上。

我很久沒有像個小孩一樣涕泗橫流,毫無形象地趴在地上痛哭。上一次還是在我剛記事那年。

那時我第一次認識到,原來妹妹是會被哥哥姐姐抱在懷裡的。所以我急急跑回家,光着的腳被瓦礫劃破也不在乎,沖進屋子裡抱着哥哥的大腿,學着剛剛看到的那樣,揚起崇拜的笑臉。

哥哥本來在院子裡和夥伴玩遊戲,被我抱住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,然後是拳頭落在我的身上,石子兒紮到我的嘴裡,泥土也鑽進我的鼻腔。

那之後,我就長大了,真的變成了她們口中的“賤貨”。

……

夏油傑連忙扶着我坐起來,教練也走過來詢問情況。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,但很想把他們都推開。我很想去找到絹索,直接倒戈,前提是他要把世界毀滅。

但我最終隻是抹了抹眼淚,站起身,忍着難過對他們說:“剛剛腿抽筋了,真的好痛啊……”

教練不疑有他,彎下身子開始幫我活動腳腕,緩解并不存在的抽筋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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